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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案純屬意外。附帶提一句,我想那也是她隻字未提和她母親打鬥的原因。我們也曾一再追問她,但她仍堅持說,看到鏡子上沒有霧氣,表示她們已經斷氣了。”他做了個鬼臉。“所以我和法醫跟兩具屍體耗了兩天,想一步步重建案發現場。我們有足夠的證據可以證明吉宛曾拼命抵抗。可憐的女人,她舉起胳膊肘想擋刀,手臂也因而被砍得血肉模糊。”
羅莎凝神注視著杯中的咖啡。“奧莉芙前幾天與我相處時很親切。我沒辦法想像她會作出這種事來。”
“你沒見過她發脾氣。如果你見過,或許會有不同的想法。”
“你見過她發脾氣?”
“沒有。”他坦承。
“那我就很難想像了。我同意她這六年來胖了許多,不過她是那種行動遲緩的胖子。通常比較神經質而毛躁的人才容易發脾氣。”她看出他滿臉不以為然,因此笑著說,“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精神科的外行充內行。我再請教你兩個問題就不再打擾你。吉宛和琥珀的衣服怎麼了?”
“她把她們的衣服拿到花園的焚化爐裡燒了。我們從灰燼中找出一些碎片,也依馬丁先生的描述,證實那是她們當天早上所穿的衣服。”
“她為什麼要燒衣服?”
“眼不見為淨吧,我猜。”
“你沒有問她?”
他蹙眉。“我相信我們問過。我記不得了。”
“她的自白書中沒有提到燒衣服的事。”
他低頭沉思,用拇指和食指按壓著眼瞼。“我們問過她為什麼把她們的衣服脫掉,”他喃喃說道,“她說必須讓她們裸體,不然她不知道該從哪兒切割她們的關節。我想隨後喬夫才問她如何處理那些衣服。”他停了下來。
“然後呢?”
他撫摸著下巴,設法回憶。“我想她應該沒有回答。如果她回答了,我也記不得了。在我印象中,好像是第二天我們徹底清查花園時,才找到那些衣服的灰燼的。”
“所以你再去追問她?”
他搖頭。“我沒有,不過我想喬夫應該會。吉宛當天穿的是有花紋的尼龍罩袍,找出來時已熔成一團毛線和棉花了。我們折騰了好久才把它攤開,不過還是可以辨識出來。馬丁先生指認是她穿的,”他的手在空中比畫著。“我們還找出了幾顆紐扣。馬丁先生也立刻認出來,那是他太太衣服上的。”
《女雕刻家》七(2)
“你們難道不覺得奇怪,奧莉芙怎麼會花那麼多時間去燒衣服?她大可把它們裝在箱子裡,連同屍體一起拿到海邊,一丟了之。”
“當天下午五點,那座焚化爐確實沒在燃燒,不然我們早就留意到了,所以她一定是一開始就燒衣服。她當時想必不以為是在浪費時間,因為她還以為分屍很容易。聽著,她只是想毀滅證據。她後來會慌得打電話報案,是因為她父親快下班回家了。如果只有她們母女三人同住,她或許就會殺人棄屍,而我們則只能在有人發現海面浮著屍塊時,才去設法辨識這些無名屍是誰。那她也許就可以逍遙法外了。”
“我看不然。那些鄰人又不笨。他們一定會懷疑吉宛和琥珀為什麼不見了。”
“沒錯,”他認同她的推論,“另一個問題是什麼?”
“奧莉芙和吉宛打鬥,她的手臂有沒有傷痕?”
他搖搖頭,“沒有。她手上有淤痕,不過沒有傷痕。”
羅莎緊盯著他,“你不覺得奇怪嗎?你剛才還說吉宛曾拼命抵抗。”
“她是赤手空拳,”他有點遺憾地說,“她指甲修剪得很短。真可憐,她惟一能做的就是緊抓住奧莉芙的手腕,設法把刀子架開。奧莉芙的淤痕在手腕上,有很深的指痕。我們也拍照存證了。”
羅莎匆匆地把筆記本收好,放入公事包內。“那就沒有什麼好懷疑的了,對不對?”她說著,端起咖啡杯。
“毋庸置疑。你也知道,如果她不肯透露實情,或不堅持自訴有罪,就算有疑點,我們也無能為力。她仍會被判刑。對她不利的證據太充足了。到後來,連她父親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我當時挺替他難過的,他像是一夜之間就變老了。”
羅莎望著仍在轉動的錄音帶。“他很疼她嗎?”
“我不知道。他是我見過的最內斂的人。印象中他似乎什麼人都不喜歡,不過———”他聳聳肩,“奧莉芙涉案這件事,顯然令他難以承受。”
她喝了口咖啡,“驗屍後證實,琥珀在十三歲時曾生了個孩子?”
他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