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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羅伯·馬丁很快就洗刷了嫌疑。我們原本還在推敲,會不會是他去上班前先殺了那對母女,然後奧莉芙再開始肢解屍體,藉此來保護他,不過這一點也被推翻了。他連這個嫌疑都有不在場證明。有一個鄰居婦人在送老公出門上班時,剛好看到羅伯·馬丁正要出門,那時候吉宛和琥珀都還好端端的,因為她還在她們家門前和她們交談過。她還記得,曾問起琥珀在格里吉工作的情況。羅伯·馬丁驅車離去時,她們還揮手道別。”
“他或許虛晃一圈,然後又折回頭。”
“他八點半出門,九點鐘到公司上班。我們試過車程,差不多就是半小時。”他聳聳肩。“就像我說的那樣,他比清白還要清白。”
“午餐呢?他能不能借機回家?”
“他和兩個同事到當地酒吧喝了杯啤酒,吃了一份三明治。”
“好吧,請再說下去。”
接下來就沒什麼好說的了。雖然彼得·克魯建議奧莉芙保持緘默,她仍同意接受警方的審訊,在當晚九點半,她表示很欣慰一切都已說出來,並在自白書上簽字。她因謀殺母親和妹妹被正式起訴。
第二天早晨,她被羈押在看守所裡。黑爾和喬夫·瓦特奉命撰寫起訴她的調查報告。他們整理了法醫的驗屍報告、鄰居的訪談記錄以及警方在現場蒐集的證據,這些和奧莉芙的自白書比對之後,都證實她的陳述無誤。也就是說,她在一九八七年九月九日上午,獨自用一把大型切肉刀割斷她母親和妹妹的喉嚨,殺死了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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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雕刻家》七(1)
隨後是一陣沉默。黑爾雙手按住松木制的餐桌,撐著站起身。“要不要再來杯咖啡?”他看到她在筆記本上記錄。“再來杯咖啡?”他又問了一次。
“哦。純咖啡,不加糖。”她連頭都沒抬,繼續奮筆疾書。
“是,大人。別管我,大人。我只想效勞,大人。”
羅莎笑起來。“對不起。好的,謝謝,我很想再喝杯咖啡。聽著,如果你肯多撥幾分鐘給我,我打算再請教你幾個問題,我想趁熱打鐵。”
他望著她專心地做筆記,她看來就像義大利畫家波提切利的名作《維納斯》。他第一次見到她時就有這種想法。她太瘦了,不是他喜歡的那一型,身高將近一米七,體重不到四十五。當然,她這種身材是絕佳的衣架子,不過,抱起來一點肉也沒有,這種瘦巴巴的身材太硬邦邦了。他很想知道,她這麼纖細是刻意保養的,還是因為生活得太過緊張。應該是後者,他想。看她為了替奧莉芙洗刷罪名而這麼投入,她顯然是個工作狂。他又給她倒了杯咖啡,不過自己沒坐下,捧著咖啡杯站在她面前。
“好,”她翻閱著筆記說,“我們從廚房開始。你說法醫的報告支援了奧莉芙自白書中說她獨自犯案的說法。為什麼?”
他回憶著。“你必須想像那個地方。那簡直像個屠宰場,她走動時,血腳印沾得到處都是。我們把每個腳印都拍照存證,也證實都是她的腳印,包括留在走道的血腳印都是她的。”他聳聳肩。“她手碰過的地方,也都留下了血手印。我們逐一查驗過,都是她的指紋。當然,我們也找到其他人的指紋,其中有三枚與他們全家人和鄰居的指紋都不符,不過這在廚房中也是常有的事,像是送瓦斯的啦,水電工人之類的。這三枚指紋並沒有沾到血跡,所以我們認為應該是案發前就有的。”
羅莎咬著鉛筆。“斧頭和刀子呢?想必只有她的指紋了?”
“不然。兇器上血跡斑斑,我們根本沒辦法採集到指紋。”他看到她現出興味盎然的表情,於是笑著說,“你不用捕風捉影。血液在未凝固前會流動。我們真能找到完整的指紋才怪。擀麵棍上有三枚很完整,全是她的。”
她把這一點記錄下來。“我沒想到,你們可以在粗糙的木材上搜集到指紋。”
“那根擀麵棍是實心玻璃制的,有兩尺長,好大一根。我想,如果我們有什麼覺得百思不解的,大概就是她為什麼沒能用這根棍子打死吉宛和琥珀。她們倆都是弱不禁風的柔弱婦女,照理說,她可以用那根棍子打得她們頭破血流。”他啜了口咖啡。“事實上,那也證實了她的說法,也就是她一開始只是輕輕敲打她們,想叫她們閉嘴。我們也曾懷疑她這樣說是想減輕自己的罪責,她堅稱,她是在確信她們都已經斷氣之後,才割斷她們的喉嚨,而且是出於驚慌才把她們分屍。如果她可以證實一開始拿擀麵棍打她們時並沒用力,那她很可能說服陪審團,這件駭人聽聞的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