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克陸上公務艙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我們手上的種種資料很清楚地證明,對待教育的那種隨意、寬容、聽憑自然的態度,在今天已經消失殆盡。承擔著教育之責的人們,已經變得越來越刻意和武斷。他們傾向於把教育當作一套嚴格的程式。一個人要想有所成就,就必須從嬰兒時期,甚至在母親胎中就開始接受嚴格訓練,煞費苦心,環環相扣,一絲不苟,每一個環節都在預先設定的計劃中。另外一些人抵制這種教育觀念,他們說那些父母不把自己孩子當人,而是當作一個產品,就像在一條生產線上精心打造一輛轎車或者一臺電視機,對於那些人趨之若鶩的“重點學校”,他們諷刺地說那不過是“神童集中營”,裡面的孩子不會感受到真正的快樂。說到他們自己的教育觀念,他們沒有那麼系統的道理可說,只不過傾向於放任孩子的願望。即使不能讓他們願意幹什麼就幹什麼,也應當讓他們擁有自己的童年。但是後者的聲音非常弱小,聽上去就像是一群失敗者的自我安慰。
有人把這兩種情形說給張亞勤聽,詢問他的想法。他笑了:“我很難說我小時候受的是哪一種教育,好像這兩種都不是。”
看到對方臉上不解的神情,他接著說:“媽媽放任我的任何興趣,卻不肯放任我的壞習慣。”
在亞勤的心裡,母親兼有寬容和嚴厲兩種形象。他是家裡唯一的兒子,像所有的獨生子一樣,是家庭的中心,大家都寵著他,但是如果他在沒有完成作業之前就跑出去玩,媽媽就會露出最嚴厲的一面來。
像所有的男孩子一樣,亞勤也貪玩。那時候作業少,也沒有什麼考試,所以有很多時間出去玩。他的興趣廣泛,學畫畫,下圍棋,還打羽毛球。每一個興趣都從媽媽那裡得到鼓勵。
可是沒有一個孩子天生具有控制自己的能力,秉性聰慧的孩子,更加容易東張西望,還時時表現出一種“坐不住”的樣子來。亞勤喜歡把所有的學習當遊戲,對所有的遊戲都沒常性,喜新厭舊,也沒有一個興趣能夠堅持不懈。
有一天母親令兒子坐在面前,說話的語氣前所未有地嚴肅:“你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沒有後臺,你將來總要自己養活自己。所以你從現在起做事情就要有恆心。做好一件事並不難,難的是堅持下去。”母親是做教師的,心裡明白,讓孩子養成一個好的習慣,比塞給他一大堆知識都重要,所以對兒子說:“先做應該做的事,然後再做自己想做的事。”
亞勤想想這話,覺得有道理。於是每天下午三點鐘回到家裡,第一件事就是完成媽媽和外婆留下的作業。
他希望快點完成功課,然後去玩。所以每逢這種時候總是精力集中,也很認真。他做得很快,從來沒有超過一個小時,這讓他有很多玩的時間。沒有功課加身的時候,他心裡輕鬆,玩得特別開心,這又讓他下一次更認真更快捷地完成功課。終於有一天,媽媽拿不出什麼題來讓他做了,因為他把家裡所有參考書上的練習題都做完了。
所以,如果你希望站在“E學生”的起跑線上,要確立的第四個觀念是:不怕淘氣,就怕沒有一個好習慣。
流放地
如果我一直在武漢,沒有走進那個“流放地”,是不可能有今天的。
——張宏江
張宏江的“起跑線”有些特殊,是個知識分子的“流放地”。
30年前宏江還是個小男孩兒,舉家離開武漢,來到河南葉縣的黃瑩坡,這地方是中國古代寓言“葉公好龍”中葉公居住的地方,那時候是一個2000多人的小鎮,也是一個專供知識分子和幹部勞動改造的“流放地”。
老家是中南地區最大最繁華的城市,而新家卻是貧窮閉塞的地方,所以這趟遷居是這個家庭生活道路上的轉折。這不是他們自己選擇的。父親是電子部下屬一個工廠的技術工人,母親也是一個工人,既非知識分子也不是幹部,更與牛鬼蛇神不搭邊,但組織上一聲令下,除了服從別無他法。
但是,宏江在後來的歲月中,始終把這次遷徙看作他走向未來的起點。“如果我一直在武漢,沒有走進那個‘流放地’,是不可能有今天的。”他這樣說。
他的小學和中學都是在“文革”中度過,從年齡上看,他與開復、亞勤和向洋更接近,但是從經歷上看,他卻總是把自己划進50年代出生的那一代人。這是因為,當他懂事的時候,“文革”開始了。他想去上學,但學校裡已經鬧得天翻地覆,課不上了,桌椅被砸爛了,老師被五花大綁推到臺上,承認犯了“師道尊嚴”的罪行,還“與學生為敵”,學生們振臂高呼:“資產階級知識分子統治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