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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呀。”千都留爽快地回答。也許她是故意表現得很爽快,但她的口氣並沒有任何不自然,嘴角也保持著笑容。
“那麼,等我定好日期跟你聯絡。”
“嗯。如果早點說,我可以調整一下工作。”
“知道了。”
僅僅是這段短短的對答便讓誠激動不已,感覺自己往前跨越了一大步。
8
與千都留約會的日子定於七月第三個星期五,因為次日是週末,不必急著回家,而且千都留說她那天可以早點離開公司。
還有一件更方便的事。從星期四起,雪穗便要前往義大利大約一個星期,不過不是去旅行,而是採購。每隔幾個月,她便會去一趟義大利。
雪穗出發的前一天,也就是星期三晚上,誠回到家,雪穗在客廳攤開行李箱,為旅行作準備。
“你回來了。”她說,但並沒有看他,而是面向桌上開啟的記事本。
“晚餐呢?”誠問。
“我做好了奶油燴飯,隨便吃吧,你一看就知道。我現在不太方便。”說這些話的時候,雪穗仍沒有看丈夫。
誠默默進了臥室,換上T恤與運動褲。
他覺得最近雪穗變了。不久之前,對於無法把誠照料得無微不至,她會流著淚反省,而現在卻叫他“隨便吃”,說起話來語氣也很冷淡。
定是事業上的得意所產生的自信,以致表現在態度上。但是,誠認為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也不再要求了。以前一有什麼不滿,他立刻火冒三丈,但現在連大聲說話的情緒都沒有,他只求每天平安度過。誠自我分析,認為他與三澤千都留的重逢改變了一切。自那天起,他不再關心雪穗,也不再渴望她的關心了。所謂情淡意弛恐怕就是這種情形。
誠一回到客廳,雪穗便說:“啊,對了。今晚我叫夏美來我們家過夜,這樣明天我們一起出門更方便些。”
“夏美?”
“你沒見過?從開張就在店裡工作的女孩呀,我這次和她一起去。”
“哦,你讓她睡哪裡?”
“我已經整理好小房間了。”
你什麼都先斬後奏!誠忍住這句刻薄的話。
夏美在十點多到達,她二十出頭,五官清秀。
“夏美,你該不會打算這身打扮去吧?”看到夏美穿著紅色T恤和牛仔褲,雪穗問。
“我明天才換成套裝,這身衣服就收進行李箱。”
“T恤和牛仔褲都不需要,我們不是去玩,不用帶去。”雪穗的聲音很嚴厲,誠從未聽過她用這種語氣說話。
“是……”夏美小聲回答。
她們在客廳討論起來,誠去沖澡。等他從浴室裡出來,客廳已空無一人,她們似乎轉移了陣地。
誠從客廳的櫥櫃中取出玻璃杯和蘇格蘭威士忌,用冰塊調了一杯,坐在電視機前啜飲。他不太喜歡啤酒,想獨自小酌時,一定會喝加冰的蘇格蘭威士忌。這也是他每晚的享受。
門開了,雪穗進來。誠沒有看她,眼睛盯住體育新聞。“老公,”雪穗說,“把電視的聲音關小一點,夏美會睡不著。”
“那個房間聽不到吧。”
“聽得到。正因為聽得到,才請你把音量調小。”
這種說法很衝。誠聽了很不高興,但仍默默拿起遙控器,降低音量。
雪穗依然站著。誠感覺得到她的目光,也察覺到她似乎有話想說。是三澤千都留的事嗎?誠腦海裡突然閃過這個念頭。但不可能。
雪穗嘆了口氣,“真羨慕你。”
“啊?”他轉頭看她,“什麼?”
“因為你每天可以這樣過呀,喝你的酒,看你的職棒報道……”
“這有什麼不對?”
“沒有說你不對,只是說很羨慕。”雪穗掉頭走向臥室。
“別走,你什麼意思?你到底想說什麼?有話就直說!”
“聲音不要這麼大,會被聽到。”雪穗皺起眉頭。
“是你找我吵的。我問你,你到底想說什麼?”
“沒有……”說完,雪穗轉身面對誠,“我是在想,你難道沒有夢想、沒有抱負、不求上進嗎?難道你打算就這樣放棄一切努力,不再磨鍊自己,每天就這樣無所事事地年華老去?我只是這樣想。”
誠的神經很難不受到這幾句話的刺激,他陡然間感到全身發熱。“你是想說,你有抱負,又求上進?你也不過是在裝女強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