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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覺察出,馬桂花的父親和朱副場長他們暗中有一些不正常的來往(這個跡象還不是馬桂花提供的),只是苦於拿不著確鑿的證據,而沒法站出來說話。他從來不信,像朱副場長李副場長那樣的人會真心實意地“善待”岡古拉。他從來就認為,這些人只是出於一種強迫,才會勉強在這兒幹到了今天。在這一點上,他一直和高福海有根本的分歧。只是礙於高的面子和威望,也出於對高的感情,他才把跟朱李趙等人的關係,勉強維持到了今天。得到馬桂花的報告,說這幾個人居然和那個外逃的退伍軍人湊到了一起,可能正在“密謀”什麼,他特別高興,覺得徹底揭開岡古拉蓋子的時刻,終於來到了。這會兒,高福海如此急切地催問情況,他只得把其他無關人員全都支下車,只剩下他自己和高福海,才把那份“黑材料”遞給了高福海。高福海掂起那份材料,隨手翻了一下,問:“啥材料?”
韓起科怔怔地看著高福海,非常嚴肅地說道:“還是您自己看吧。”
“你今天咋的了,非拿我一把?叫你說,就說嘛。”高福海面無表情地叱責。每回都是這樣,到了接近發怒的地步,他平時較為豐富的臉部表情,會突然間變得木呆起來,眼神也會驟然間灰暗,彷彿雷暴雨來臨前的大戈壁天空,一時間變得特別的沉悶而凝重,寂靜而渾濁。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到這時刻千萬不能再往下招惹他了。韓起科當然是熟知他這特性的,便趕緊從他手中拿過那份材料,解釋道:“不是我不說,而是我張不開這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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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節:黑雀群(51)
“怎麼張不開這嘴?不就是說我主觀武斷,大搞一言堂嘛,還能有啥?總不至於說我吃喝嫖賭吧?”
“您……您還是自己瞧瞧吧。說得比吃喝嫖賭還難聽咧。”
“是嗎?”高福海這下當真了,眼神中立刻掠過一絲疑惑和不快,“還能說我啥?啊?說嘛!”
“我真的沒法說。”
“你狗日的!”
“我驢日的也沒法說!”韓起科跟著也大聲叫了一聲。
高福海不做聲了,慢慢直起脖梗,又深深喘了一口,然後稍稍抬起頭,偏過一點眼角去細細地打量韓起科。他知道,韓起科激昂到這份上,說明他是真說不出口。那幾位在材料裡到底說了他一些什麼糟屁話,居然讓韓起科當著他的面都沒法張嘴轉述?他倒要認真瞧瞧了。韓起科趕緊把老花鏡給遞了過去,又把那份材料遞到他手上,並從挎包裡掏出一支手電,替他把亮照著,再告訴司機,場長正在車上看材料,得把車開穩當點。其實,韓起科這話說得有點多餘。司機是老司機了。他雖然不一定知道場長在車上幹什麼,但只要場長在車上,不用吩咐,他都會特別用心,儘量避免急踩油門急剎車,儘量繞過路面上的那些坑坑窪窪,這已是多年的慣例了。
沒花太多的時間,高福海就把這一本材料大略地給讀完了。讓韓起科大感意外的是,高福海讀完這份向上“密告”他“神經不太正常”的材料,竟然沒發火,只是疑詢般地看了看韓起科,呆坐了會兒,問了句:“這材料,你是從他們手上直接拿獲的?”在得到韓起科肯定的答覆後,稍稍愣怔了一下,又隨手去翻了翻那材料,而後嗒然垂下頭去,默坐了一會兒,問:“你把那幾個人怎麼處理了?”得知韓起科已經把朱、李等領導,連同那個外逃的退伍軍人,一起都隔離了,等著他回去處置,他居然都急了,忙命令韓起科趕快去把朱、李等人放了,甚至要他把那個外逃的退伍軍人也趕緊給放了。
“這時候放了那個軍人,他可能還會往外跑。”韓起科不等高福海吩咐完畢,就擔心地說道。
“讓他跑。”
“高場長……”
“我告訴你,他要願意跑的話,就讓他跑!”
“高場長,這些人要搞垮我們岡古拉……”
“你到底還聽不聽我的?”
“高場長……”
“快去!”
“那……您咋辦?”
“我,你就別管了。那個顧卓群,你把他怎麼了?”
“我讓馬桂花帶人把他限制在招待所的房間裡了。”
“通知桂花,從招待所撤回來。”
“高場長……”
“你還擔心那個顧卓群會跑了?他往哪跑?他怎麼跑?你不逼他,他幹嗎要跑?做事情之前,怎麼不動動腦子?你脖子上長著的那個玩意兒,是幹啥使的?啊?趕緊,你坐這車先回場部去把這些人妥善處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