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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帶走,只是留下人來監視,並明確對我說,在查清今晚這件事以前,在沒有得到他和高福海的允許以前,我不得隨意離開招待所這間屋子。我問他:“什麼檔案規定,一個新任命的岡古拉高階中學校長不可以和岡古拉的副場長、股長們在一起見個面說個話?什麼檔案規定,你可以隨便帶走人?而且他們都是國家正式任命的幹部。韓起科,你也太無法無天了!”他默默地看了看我,那眼神彷彿是在看一個完全陌生的外人似的,然後什麼話也沒跟我說,帶著人就走了,留下馬桂花和另一個男隊員來監守我。我馬上請馬桂花放我去見高福海。她不表態。我問她,岡古拉到底誰說了算?是韓起科說了算,還是國家的法規說了算?我說得慷慨激昂。她還是不做聲,不表態。但當我試圖衝出房門去找高福海時,她和那個男隊員卻很堅決地擋住了我的去路,那架勢就像是要跟我做拼死的決鬥一般。“桂花,幾個小時前你還想著要跟我認真談一談,你不希望岡古拉的局勢進一步惡化,你不希望你的表舅和你那才十九歲的表舅媽陷入更深的危機中。可是,你現在繼續這樣跟著韓起科胡作非為,岡古拉的局勢就將不可挽回。你不明白?”我衝著她大聲叫喊著。她只是怔怔地站在我面前,惶惶地看著我,一聲不吭……
嗣後,我倆相持著,足足沉默了十幾分鍾。現場氣氛的確讓人感到窒息。先是一連串的疑問無法解釋,現在又增加了個“神經不正常”的問題。假如高福海真的如“聖徒”和朱副場長他們所說的那樣,神經已經有些不太正常了,那,所有這些事情的處置和對待,都得采取另一種方式了,而且真得抓緊,真得趕快,真得立即採取嚴厲的措施,斷然結束這麼一檔狗屁事了。原因很簡單:如果整個局勢的主動權果真是被一個神經不正常的老人控制在手中,那後果就難以設想了。那,我們從上到下這一大串“神經正常”的人,千辛萬苦,擔驚受怕,挖空心思,並耗資巨大地跟他忙活周旋了這麼長時間,豈不完全無聊,完全可笑,甚而至於又完全可悲?
假如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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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節:黑雀群(50)
假如高福海所做的這一切在別人看來似乎都很不正常的事情,內裡卻真的都擁有它們發生和存在的必然和必要的因素,那,又在說明什麼?換一句話說,所有這一切在我們看來純屬不正常的事情,假如究其原因,發生在高福海身上,發生在岡古拉這個地方,恰恰是十分正常的,十分必然的,這是不是說明我們這些人的“神經”和“感覺”,以及對這世界的“認識”已經開始有些不正常了?是不是還說明“聖徒”和朱副場長李副場長他們的神經是不正常的?但是看那位“聖徒”又是那麼的真誠、執著,有可能是神經不正常的表現嗎?況且,他還是小桂花的親生父親。
哦,還有那個韓起科,他正常嗎?
這一群人怎麼都集合在了岡古拉了?
他孃的!
我馬上告誡自己,先別激動,顧某人,您先別激動。目前絕對不是需要激動的時候。千萬要沉住氣……千萬別、激、動……
而讓我更想不到的是,一個小時後,事情居然又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劇變。
韓起科把朱副場長等人帶到場部機關,集中在一個小會議室裡,留下兩個小分隊員看守,把馬桂花的“表舅”帶到隔壁辦公室,單獨“關”著,就急急地去找高福海彙報情況去了。這時候,他得到報告,高福海在處理完退伍軍人集體鬧事“事件”後,哮喘病和腰腿病同時發作,經過現場緊急處理,病情暫時得到控制,現正在被送回場部來的途中。韓起科立即下令,讓機修連發動著那輛唯一的解放牌卡車,去半道上接高福海。起程前,他擔心哮喘病發作中的高福海受不了駕駛室的那個汽油味兒,也擔心把他放到四處透風的車廂裡,又經受不起這一路的酷寒。故而,讓人從庫房裡扛來十幾麻包頭年剪了還沒來得及拉走的羊毛,在車廂裡堆出一個基本不透風,又可供高福海躺坐的“小高間”,並把衛生隊那位秋大夫也從床上叫了起來,一起帶上。沒想到,麻煩就出在了這半道上。
韓起科是在離丫兒塔不遠的四排子溝那個高坡上接到高福海的。高福海一上車,就一口接不上一口地喘急起來,詢問這邊的情況。韓起科一開始還不願細說,只想趕緊把高福海拉回場部,先讓他暖暖和和地躺下來再談別的。反正,人證物證都已拿到手,不用著什麼急了。這一段時間以來,韓起科一直在懷疑,岡古拉內部有一幫子人在背後“搗”高場長的“鬼”,在跟他的岡古拉過不去。近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