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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州男人尚武所致。現今,武鬥之風偃旗息鼓,尚武表現在競技體育方面。溫州在全國的武術比賽、散打比賽、拳擊比賽、柔道比賽、摔交比賽、舉重比賽中常有上佳的戰績。在浙江省不用說,常常是這些方面的總分第一。
問題是溫州的男人外表上往往顯得文弱,有江南的才子氣,常常讓人走眼。我聽一位當年在北大荒插隊的知青說起當年年青人打群架的事,打得對方對溫州知青刮目相看:“這些溫州人真會打!”我在部隊當兵是也有類似的經歷。我們連隊的兵以上海兵與溫州兵為主。那個年代上海人看不起溫州人,溫州兵便與上海兵較勁。文藝演出一向是上海兵的強項,溫州兵在這方面也不錯,編、導、演的人才都有,我可舉兩個人為例:近些年中央電視臺春節聯歡晚會的舞蹈節目編導邢時苗就是溫州人,我在文化局時他就在溫州歌舞團當舞蹈演員,後來成了國家頂尖的舞蹈編導。還有以一個“鼓舞”蜚聲全國的青年舞蹈家黃豆豆,也是溫州人。他的父母親我認識,也都是舞蹈演員。可見溫州不乏文藝才能,與上海兵勢均力敵。但溫州兵在文藝演出中配以劍術、棍術以及拳術的表演,常常會得滿堂彩。後來在溫州非常有名的拳師金德輿,那時便與我一個連隊當兵,他的舞劍表演是晚會中的保留節目。再加溫州兵的連隊團結出名,得罪一個即得罪一幫,上海兵沒有溫州兵的團結,只好讓溫州兵三分。
不過如今社會風氣起了變化,溫州男人的尚武已經不再重要。現在不是靠武力或體力,要靠能力和財力。這兩者溫州男人大都不缺,所以溫州男人仍舊具有男人氣,可能這種男人氣比之過去更足。外地人也少有走眼的時候,因為他們一聽到“溫州人”三個字馬上會聯想到能力與財富,不會因為這個溫州人顯得瘦弱而忽視。
就在我寫這一章的時候,我太太正與幾個人在閒聊有關“小蜜”與“二奶”的事情。因為其中一個人的丈夫在外地做房地產,她們跟她開玩笑:小心你丈夫在外養小蜜或包二奶。她說:“他有錢養,不怕麻煩讓他養去。我怕什麼,有房子,有兒子,吃飯也不成問題。”顯出了一種自信和對自己男人的相信。後來大家在掐指計算,溫州的老闆養“小蜜”包“二奶”的人數並不多,她們所認識的人中僅有二位。一位曾經包養過“二奶”,現在解決掉了。一位自稱沒辦法,人家跟他跟了十幾年,並說,你們千萬別學我的,又費錢又麻煩,兩頭兼顧,疲於奔命。也就是說溫州的男人比較顧家,比較傳統,養“小蜜”包“二奶”的人並不多。這並不是說溫州的男人就那麼純潔或專一,溫州的男人聰明,他們知道,人家現在看中你的是腰包,並非別的,何必要做“泡妞變老公”的傻事。
不過,溫州男人的聰明是歷練出來的。市場開放的初期,溫州男人賺了些錢,又不知道以後會如何發展,萬一認定這是“資本主義復辟”,誰知道會不會吃官司什麼的,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便表現出了一種暴發戶的心態。養“小蜜”的有之,包“二奶”的也有之,在歌舞廳一擲千金的更有之。
記得是上世紀九十年代初,溫州市環城路口有個夜總會叫“麗晶宮”,天天燈紅酒綠,熙來攘往。我曾陪洪波先生去看一場歌舞表演,那場面之熱烈,至今記憶猶新:那是一位當紅女歌手在搔首弄姿地唱一首流行歌曲。歌聲剛停,主持人便宣佈,有陳先生給李小姐(指那位歌手)獻上一個價值188元的花籃,點李小姐唱一首鄧麗君的《甜蜜蜜》送給他的朋友王小姐。唱過《甜蜜蜜》之後,立即有位楊先生以288元的花籃點李小姐唱了一首流行歌曲《秋水依人》。於是陳先生覺得沒面子了,又以588元的價格點了另一首歌曲,楊先生就以788元再點一首歌……隨著花籃價值的飆升,歌手的歌聲更嘹亮,臺下捧場的掌聲便更熱烈。陳先生隨即開出了1588元的價位,臺下開始有人吹口哨,有人喝彩了,楊先生隨即又開出了2888元的高價。我看了看那幾個被拎來拎去的花籃,做得確實不敢恭維,幾根竹篾子編的,上面託的只是一些絹花,因為使用得久了,花都變了形,叫價竟達2888元。要知道這還是十多年前,這幾個花籃真是生逢其時,何幸之有!陳先生、楊先生剛鬥完法,又有何先生、劉先生鬥起法來……那晚的高潮是有位“鞋佬”送上的價值5888元的大花籃,尖叫聲、掌聲、口哨聲和鼓樂聲響成一片。我不知道這些老闆是個什麼樣的心態,但那位歌手和歌廳老闆正在喜逐顏開。難怪一位湖北的女孩子在溫州唱了幾天歌之後即拍電報給她的女友:“這裡人傻,錢多,速來。”(那時手機未流行,拍電報是最迅速而又最省錢的通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