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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那些人一遇到事就會喝酒,許多日常發生的重要真相,他們都一而再、再而三地輕易忽略了,而我卻有自信看得比他們都透徹。想到這裡,我就更能瞭解御手洗。
或許他也和我一樣,看透許多我們根本難以想像的事。有時我會想:他大聲宣揚的那些話,或許到某一個精神醫院都可以聽到一堆——那種過度自信的言論。可是回家之後再想想他發表過的言論,又會發覺他說得不錯,頗有道理。
從這一點看來,他實在是很吃虧。如果他在發表他的言論時不那麼激烈,能像平常人那樣,帶著點憂愁,以緩和的語氣述說,或許就能得到別人的認同,不至於讓人害怕、流冷汗。
他的言論明明像蘇格拉底一樣深具哲學意義,可是他卻以瘋子般的形態來述說。這樣下去的話,他一輩子都會被認為是瘋子吧?有時我也會突發奇想:御手洗所住的老舊又髒的五層樓建築物,其實是一座人造的假山,而他是坐在山頭,俯視眾生的神仙。
去御手洗的事務所的路上,突然滴答滴答下起雨了。跑進大樓的玄關後,雨勢開始變大,走到二樓的樓梯間時,雨勢更大;到了三樓的樓梯間時,小窗外已經是滂沱大雨了。進入御手洗的事務所時,外面像在刮颱風一樣,大雨猛烈地敲打玻璃窗。
這幾個星期,我都像今天一樣,每天都來這裡報到,已經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工廠上班,還是在御手洗的事務所裡上班。我當然想過:每天一到黃昏就看到我,御手洗會不會覺得不舒服?但是,我看到他時,他的表情總是很平靜。
“對了,我好像會彈吉他。”我說。
御手洗就像我的心理醫生,我每天都向他報告我想起來的事,或我注意到的事情。
“要不要拿吉他來試試?”他說著,便走到後面的門裡。我已經知道那扇門的後面,就是他的寢室。
御手洗拿來一把大吉他,一把小吉他。他把小吉他遞給我,叫我彈彈看。
“突然叫我彈,我彈不出來呀!”我有些慌張。雖然說我好像會彈吉他,但是一時之間卻不知要從何彈起。
“我這邊正好有樂譜。你等一下。”御手洗說著,開啟抽屜,拿出放在裡面的大型樂譜。數行五線譜上,錯落著如黑豆般的小小音符,曲名的地方以英文書寫,好像是captain什麼的。
“哇!這是什麼?我完全不懂。”我害怕地說。
“是嗎?”
“我會的可能只是伴奏之類的東西,而不是這種東西。應該是更簡單的吉他彈奏。”
我可以肯定我會的東西應該不是歌曲之類的曲子。像魏斯·蒙哥馬利所彈奏的吉他技巧,更是我彈不出來的東西。
“懂和絃嗎?”
“好像懂。”
“那你知道哪些和絃?”
我的手在吉他的琴頸部位,說道:“像這樣的。這是c、am、f……”
“那麼,我們來試試C的慢四步爵士舞曲。可以嗎?”御手洗說著,便開始彈奏起來,並以肩膀和右腳打拍子。這個我記得。於是我也加入彈奏,兩把吉他的音程合在一起了。
御手洗的小指很靈巧,雖然我沒有辦法像他一樣,彈得那麼好,卻還是可以配合上他的彈奏。但是,他突然展開即興的彈奏。
我嚇了一跳,張大眼睛看,御手洗的左手快速地在吉他的頸部滑動。我以前從沒有見過這樣演奏,真是太厲害了!每當樂曲中斷的時候,就可以聽到御手洗急促的呼吸聲;彈奏比較短的樂句時,吉他弦更好像要進開似的,非常有魄力。我第一次親眼目睹這樣的吉他演奏。這就是所謂的acoutic吉他嗎?我現在才知道吉他也有這樣的彈奏法。
“太棒了!”一個段落結束,我忍不住讚歎。
“你的節奏也不壞。能夠彈到那個程度,表示你確實會彈奏吉他。但是,你沒有試過即興演奏嗎?”
“沒有,完全沒有。我根本不知道那要怎麼彈奏。”
“那你大概沒有彈過真正的爵士吉他或搖滾吉他。”
“是吧!你彈得真好,能夠聽到那樣的演奏,我覺得應該付錢才對。那是專業吉他演奏者才能有的演出,實在是太棒了。”御手洗好像陷入思考當中,對我的讚美只是思思地含糊回應。
“剛才我聽到的,是真正的音樂,而且是真人在我面前的實況演奏。御手洗兄,我覺得你可以掛個‘吉他教室”的招牌了;不過,這回招牌上可要用日語的假名,寫出‘御手洗’三個字的讀法才好。”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