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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鬆開。
“一點默契都沒有,看來我們以前擁抱得太少了。”保羅斯文地笑著,彷彿深邃而用力地看了諸航兩眼,然後大步朝等待安檢的隊伍走去。諸航悄悄地觀察了四周,海面確實是風平浪靜,但是等待的過程仍然很煎熬,心咚咚地跳得像剛跑過百米,她有一點想吐,這是因為太過緊張。好像過去了很久很久,終於輪到了保羅。工作人員接過他的護照,目光炯炯地看著他。諸航不由自主地攥緊雙拳,呼吸都快停止了。
保羅還在等著,工作人員應該是認出保羅了,她拿起了電話。諸航快要站立不住,她看到vj組織的成員每個人背都繃得筆直。通話時間不過一分鐘,諸航卻覺得像是一個世紀那樣漫長。工作人員終於在護照上蓋了個戳,朝保羅禮貌地笑了下,應該還說了句“歡迎再來港城”。
保羅拐了個彎,把揹著的包遞給另一位工作人員,包放進輸送帶上的籃子裡,工作人員示意保羅站到一個高臺上,她要用儀器檢測他身上是否攜帶不可以上飛機的物品。
背面沒有問題,工作人員讓保羅轉過身來。保羅看著諸航,揮了揮手,諸航跟著也揮了揮手。好了,那兒是國際區域,安全了,保羅可以踏上新的旅程,他以後會怎樣,就交給以後吧!
諸航再次揮了下手,緩慢地轉過身去,她想著保羅剛才的樣子,好像有點興奮,身子都搖晃了,額頭……諸航的臉突地一白,猛然回頭。保羅的額頭中間多了個紅點,那個紅點在擴大,最後鮮血像噴泉一樣地湧出,他的臉很快就被血染紅了,他身邊的工作人員在尖叫,vj組織的成員拼了命地向前奔,警鈴在響,井然有序排著隊的人瘋了樣四處逃竄。
保羅的目光一直在追著她,她看不見裡面的光芒,只見他嘴唇翕動著,他狀似支撐不住,身子向後倒去。很多很多的警察來了,人群像潮水,把諸航衝擊得東倒西歪。她突然什麼也聽不見,四周靜得像一架紙鋼琴,像啞女唱歌的口唇。她感覺特別冷,彷彿在寒冬赤腳踏進冰冷的溪流。
又一波潮水打過來,她跌倒在地。她突然知道今天哪裡不對了,欒逍呢?欒逍在哪裡?
太陽從黑色塑鋼窗戶外面,透過百葉窗,分成小條格地照射進來。窗臺上放著一盆吊蘭,綠得很秀氣。諸航用手遮住眼睛,一時不能分辨這是哪裡。她聽到走廊上有腳步聲,空氣裡有消毒水的味道,木棉樹的枝葉在窗外搖曳著。聽不到病人的喧鬧,隱隱還有海浪的聲音以及上課、下課悠遠的音樂鈴聲,這兒應是k大的醫務室。
“你醒啦!”捧著藥盤的護士推門進來,後面跟著的帆帆驚喜地撲過來,在靠近床時,又站住了,生怕碰壞她似的,伸出小手貼近她的額頭。“護士阿姨,我媽媽不燙了。”
“是的,再吊兩瓶水就可以回公寓休息啦!”護士溫柔地笑著,動作嫻熟地給諸航扎針、輸液。“我說過你媽媽沒事的,昨天誰哭鼻子了?”
帆帆不好意思地湊到諸航身邊,看到諸航的嘴唇有些乾裂,忙拿了杯子去飲水機那兒接了水,拿了根棉籤,沾著水,細心地滋潤著諸航的嘴唇。“媽媽你昨晚發熱到39°c,人都燒迷糊了,我喊你你也不答應我。”帆帆扁扁嘴唇,眼裡閃過水光。
首長說得沒錯,白開水果真是世界上最好喝的東西。諸航舔舔嘴唇,一張口,才發現嗓子竟然燒啞了。“對不起,媽媽昨晚讓帆帆嚇壞了吧!”
帆帆長長的眼睫毛顫抖著,低不可聞地“嗯”了聲。
“昨晚是欒叔叔送媽媽回來的嗎?”她最後的印象是如沸騰的粥鍋的機場、保羅滿是鮮血的臉。
“不是我,是機場警察。”欒逍提著一個保溫桶從外面進來,鏡片後面翻湧著內疚、自責,“對不起,昨晚我應該陪你一塊去的。”
諸航覺得身體的某個地方隱隱疼起來,卻不是頭。她抓著床欄慢慢坐起,帆帆體貼地在她身後墊了只枕頭。“帆帆,媽媽想喝奶茶了,你能去幫媽媽買一杯嗎?”
帆帆離開了,用跑的。諸航不捨地聽著腳步聲遠去,她看向欒逍。“保羅現在是什麼情況?”
欒逍的唇緊抿著,不說話,許久,輕輕嘆了口氣,他找出遙控器,開啟掛在牆壁上的電視。端莊的女主播在播報午間新聞,右上角的小方框上正播放保羅昨晚安檢的一幕。他興奮地揮手,然後像電影裡的慢鏡頭一樣,額頭上的紅點在擴大,他慢慢地倒下。這樣看著一點也不悲壯,反而像部蹩腳的戲劇。
“警方發言人說狙擊手使用的是射程為一百米的行動式帶消音的槍支,此槍支不必預先埋伏、瞄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