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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準備好一大番反駁的話語。衣衫又溼透了,頭髮根也漉漉的,身子仍然很虛,講幾句話,就氣喘吁吁。
諸航隱約記得,在高熱暈睡時做了個夢。夢裡,一片藍色鳶尾花海,沒有邊際,她一直在跑,迷失了方向,突然聽到大首長的聲音:你看,我自制、沉穩的兒子,一沾上你的事,就不能冷靜地分析、考慮,你說這是為什麼?為什麼??????她也問自己,就這麼醒了。卓紹華撐著下巴在打盹,連睡著坐姿都筆直挺撥,想想他有多緊繃。
早飯是服務員送來的,醫生過來為她量了下體溫,說熱度完全沒有了,但要多喝水、保暖。“這次把你老公嚇壞了。”醫生微笑說道。
突然落水,她驚得一時忘了反應,直到首長把她抱上來才緩過神,之後就是冷得上下牙打著顫,再後來,就不記得了。
她輕輕嗯了聲。首長早飯在哪吃的?
午飯前,諸航起床了,洗了個澡,換了身乾衣,雖然身子軟軟的,但感覺已經很舒服了。
午飯仍然是服務員送上來的,精心燉制的野鴨湯,連沒有胃口的諸航聞著都覺得特別香。
卓紹華是下午回房間的,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異樣。他拿出行李箱,把兩人的衣服裝進去。告訴諸航,南京軍區的車在樓下等著。
來接他們的,一位司機,一位上校,和卓紹華年紀相當,一路上兩人都在談著熟悉的人。專車接送,三個小時的路程彷彿縮短了。他們直接去的機場,機票當然已預訂好。
諸航此刻才知道,坐二等車廂的動車、擠公共汽車,那才是二人世界,現在,他們只是浩瀚宇宙裡兩個細微的粒子,被風一吹,就是千山外萬水間。
出了機場,就看到小喻高舉的雙臂。
推開四合院的院門,帆帆的笑聲像春風般撲過來,“爸爸,媽媽!”他看看卓紹華,看看諸航,小嘴咧得大大的。讓卓紹華抱,手要諸航拉著,三人並排走向廚房。
諸盈和唐嫂一起做晚飯,“帆帆今天都開了二十次門。”諸盈瞪了諸航一眼,嗔道,“都是你不懂事。紹華,累了吧?”
“讓大姐操心了。”卓紹華淺淺笑,“我還得趕到部裡去有點事,給我留點晚飯,大姐的廚藝可是不常嚐到。”
“以後和航航多回家,想吃什麼,我給你做。”諸盈說道。
“好!”卓紹華親親帆帆,“爸爸要去上班了,和媽媽玩去,但不要累著媽媽,媽媽昨天生病了。”
“媽媽生病時,爸爸有喂媽媽吃藥藥麼?”帆帆小大人似的露出一臉擔憂。
“有!”
“媽媽吃藥乖不乖?”
“比帆帆乖!”卓紹華颳了下帆帆的鼻子,讓帆帆下地,扭頭看諸航,“晚上別等我,早點休息。”
諸航短促地笑了下。首長這是做給姐姐看的,讓姐姐覺得他們和好如初。這一天,首長對她說的話屈指可數,目光幾乎沒有交會。
回頭看看這三天的旅程,走了那麼遠,彷彿只是為了生一場病。
卓紹華夜裡什麼時候回家的,諸航不知道,諸盈臨走前,對她又是一通碎碎念,念得她困到不行,一沾到枕頭,都忘了和帆帆說晚安,她就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的早餐,三人一起吃的。帆帆會象模象樣的抓筷子了,夾著的一塊炒饅頭片掉在桌上,他鎮定地放下筷子,小手一伸,抓了往嘴巴里一塞。呂姨走後,唐嫂又要帶帆帆又要做家務,特別忙。諸航把帆帆所有的事都接過來了。怎樣向帆帆好好地說出國的事,諸航一直沒想到辦法。
又過了三日,諸航接到指揮部常務指揮的電話,通知她十一月中,有個學術交流會議在溫哥華召開,組織上決定派她去參加。
諸航握著話筒,震愕得說不出話來,她都沒打申請報告呢!她立刻給卓明打了個電話,卓明的秘書接的,說卓明今天在視察海軍,非常忙碌。諸航說那我晚點再過來,秘書沉吟了下,坦白告訴諸航,卓部長這兩天心情不太好,沒什麼大事,還是不要打擾,昨天對卓將發了好大一通火,他最心愛的一隻紫砂茶壺都摔了。
“工作上的事麼?”諸航屏住呼吸。
秘書低聲笑,“應該是諸中校的事吧!諸中校目前的工作屬於國家特級機密,嚴令不得出國,除非是戰爭特殊時期。卓將找卓部長說情,說一切後果他來擔。呵,這事怎麼講呢,諸中校當然不會做出背叛國家的事,但是太冒風險,卓將等於為諸中校賭上了自己的前程和聲譽。”
深秋的白晝在消逝,夜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