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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下地,“媽媽要工作了,帆帆自己看書。”
諸航沒有鬆開手臂,“還有半下下呢!”
“半下下?”帆帆不懂。
“兩個半下下加起來就是一下下。”
帆帆撅起小嘴,讓諸航親,笑得咯咯的,告訴媽媽他今天和狗狗玩了,狗狗從他手裡搶走了一塊餅乾。他在一棵樹上發現了一個鳥窩,那窩用許多許多樹枝搭的,沒有屋頂,離地很高,他聽到裡面有小鳥在叫。
“媽媽,我們去玩球!”
壞傢伙這是在投其所好,諸航心疼得抽搐。“不,球不好玩,媽媽想看帆帆畫畫。”已經躲已所躲,猜無所猜,尊重所有發生過和正在發生的事實。
帆帆瞪大眼睛,“那帆帆可以在這兒畫嗎?”
諸航點點頭。
帆帆歡喜地把他的新畫筆和新畫紙都搬進了書房,一個下午,諸航在寫程式,他在畫畫,誰都不打擾誰。唐嫂喊他吃水果,他跑出去端著小碟子進來,爬上諸航的雙膝。一隻桔子,你一瓣我一瓣。
太陽快落山時,諸航牽著他的小手出去散步。客廳裡的山茶打苞了,綠油油的枝葉間露出一點點的紅。院子裡的花草徹底凋零了,荷花缸裡水乾涸了,睡蓮枯黃,不知來年還能不能復生。西天的雲彩絢麗如錦,帆帆小手指著,一會說雲像馬,一會說像魚。
晚上,諸航又出門了。再呆下去,心軟會氾濫成災。帆帆太厲害,她會忍不住和他摟著一團,在床上嬉鬧,唱歌、讀書。胖胖的小腳丫,軟軟的小屁屁,摸著,嘴角情不自禁彎起,整個人都柔了。不行,心軟要適可而止,不然前些日子的冷漠算什麼,不然以後怎麼轉身。
駱佳良已經能下床行走,只是從臥室到陽臺,襯衫都能溼透。諸盈讓他歇會兒,不要心急。駱佳良可不這樣想,堅持著走了兩個來回,虛脫地坐在沙發上,氣喘如牛。
梓然在自己的房間做作業,諸航進去檢查了下,字跡整潔,正確率很高。這半年,梓然個竄得特別高,快趕上諸航了。諸航不能再摸他的頭,拍拍他的肩,問帥哥有沒追上那個畫畫不錯的女生。梓然耳朵、脖頸紅成一片。
剛過九點,諸盈催著諸航回家。諸航撒著嬌,“姐,我今晚睡沙發,明天再回去,好久沒和姐好好說話了。”
諸盈瞪她一眼,“你差不多天天來,我都厭煩你了。做媽媽的人,好好顧著自己的家去。”
諸航呵呵訕笑,無奈地向門口走去。
外面有人敲門,諸盈去開門,卓紹華抱著帆帆站在外面,帆帆臉上掛著晶瑩的淚珠,小嘴朝著諸盈直扁,一看到站在旁邊的諸航,扁著的小嘴一彎,咧得大大的。“媽媽!”手臂張開。
諸盈搶了過去,親了又親。“帆帆不喜歡大姨了?”
帆帆牢牢盯著諸航,小手直襬,“帆帆喜歡大姨,喜歡外公,也喜歡梓然。媽媽!”
諸盈和駱佳良對看一眼,嘆道:“再喜歡還是媽媽好!”
做完作業出來喘口氣的梓然冷哼道:“也喜歡梓然,原來把我排在最末。”
帆帆才不管呢,嗷嗷叫著,又朝諸航撲去。諸航心裡面苦笑了下,把他抱過來,聽到帆帆長長地吁了口氣。
卓紹華的目光不像帆帆這般刻意,但有意無意都會落在諸航身上。他問了下駱佳良的情況,再過不久,駱佳良身體的各項指標達到標準,還要入院化療,時間不長。諸盈下週回銀行上班,領導們很有人情味,不要求她全天坐班,給予她充足的時間照顧駱佳良。
這裡一切都很好,只是??????卓紹華嘴角溢位一絲悵然,從他進來到現在,諸航沒有看過他一眼。
駱佳良要睡了,帆帆也是一個呵欠接著一個呵欠。諸盈催著他們三人回家。
出來後,才覺得夜風微寒,呼的一下吹過來,把諸航吹得倒吸一口冷氣。她下意識地把懷裡的帆帆摟緊了。
車停在小區的花壇邊,小喻不在車上,卓紹華自己開的車。他開啟副駕駛車門,諸航猶豫了下,坐了上去。他繞過車頭上了車,側身為諸航系安全帶。指尖撫過諸航的手臂,他看了諸航一眼,諸航笑,“謝謝首長!” 那笑,淡得如一抹諷刺。
過了兩個十字路口,帆帆睡著了。許久沒這樣抱著帆帆,諸航感到手臂又酸又麻,但她喜歡這樣的感覺,提醒著她這一切是真實的。
紅燈,卓紹華踩下剎車,“諸航,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他的聲音有點低,混雜在街頭的喧鬧中,顯得有些模糊,但諸航聽清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