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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長,你早退。”諸航拿出手機看時間,挽起的衣袖口沒有了月相錶的蹤跡。從他替她戴上那塊月相錶起,除了洗澡、睡覺,從沒離開過她的手腕。卓紹華嗓子口被堵得實實的,都無法順暢地呼吸了。那隻手機,也不是新買的“水果”,而是諸航以前一直用的,螢幕都花了,漆也有所掉落。
“諸航!”他在她身邊坐下,扳過她的雙肩,把麵碗推開。“關於監控你電腦這件事,你聽我解釋??????”
一隻染上泡麵辣香的手指貼上了他的嘴唇,“噓,小喻和呂姨都在外面呢!”諸航神秘地擠擠眼,音量壓得不能再低,“我知道,在軍事重要部門工作,相互監督都是工作安排。首長是例行公事,應該的。工作上,我是你的部下,軍人以服從為天職。”
她就這麼堵住了他的嘴,讓他啞口無言。其實,他想說的不是這些,但她不給他機會了。
從這天起,他們像背道而馳的兩列火車,漸行漸遠。
秋季新學期開始,諸航沒有再選修課,國防大的學業暫時是停下了,衛星基地的安全防護程式設計正式開始,她整日整夜地呆在書房裡,連飯都不出來吃。累得不行,就在清晨到午後的幾小時,上床睡一會。那時,卓紹華正在上班中。晚上,雖然兩個人同時呆在書房裡,他只要開口和她說話,她就半撒嬌半請求地對他說:首長,程式設計也是靠的靈感,我現在狀態正好,我們等會再聊。這一等,便是一天就過去了。
深秋的晨曦,他看到她就那麼依在椅上,睡得沉沉的,小臉因為秋寒,凍得蒼白。他輕輕推開書房門,想抱她上床。手臂剛碰觸到她,她醒了。“啊,天都亮了呀!首長,早!”她站起來,睡意突然像蒸發了。她在院子裡舒展手臂,和小喻說著話,出去溜了一圈,順便在外面把早飯給吃了。
他們不再同桌吃飯,不再同床共眠,沒有擁抱,沒有親吻。雖然她什麼也沒說,笑起來像往常一樣俏俏的,但是他知他們之間已經有了質的變化。從前,她一定是喜歡他的,不然靠近她太難了。以她的智商,如果想疏遠一個人,太容易。
最最鬱悶的是小帆帆,媽媽睡覺時不能打擾,媽媽工作時更不能打擾。諸航偶爾休息,便是跑去看駱佳良。他只看到媽媽身影一閃,追出去,諸航已不見了,一直呆到半夜回家,又鑽進書房。
睡前,帆帆自己抱著書,翻來覆去地看,書上的字,他想聽媽媽讀,書上的畫,她想聽媽媽講。抬頭看看書房,窗戶上映著媽媽的身影,他默默低下了頭。
帆帆很喜歡成叔叔送的腳踏車,唐嫂扶著讓他在院子裡騎了幾次,就能自如地繞圈。他扭頭看書房,想告訴媽媽,他聽到風的聲音了。砰,車輪撞上了太湖石,他從車上翻了下來,手流血了。他哭得很大聲,書房的門開了。諸航讓他自己爬起來,說勇敢的孩子應該學會獨立。
晚上,他問爸爸什麼叫獨立,卓紹華摸著他的頭,一聲嘆息。
帆帆告訴唐嫂,他不喜歡媽媽的電腦,媽媽陪它比陪他多。他不喜歡書房的門,總是把他和媽媽隔開。
有一天,諸航覺得口乾,開門出來倒水喝。水杯倒得太滿,必須兩手捧著,書房門沒有及時關上。在院中騎小腳踏車的帆帆看到了,跳下車,走了進去。諸航專注地盯著電腦,帆帆的腳步聲很輕,她沒有發覺。許久之後,等得天長地久的帆帆終於忍不住,輕輕扯了下諸航的手臂,小小聲地喊媽媽。
諸航僵在椅中,用了很大力氣才轉過頭。
“媽媽,你都不抱帆帆,不親帆帆了。”帆帆長高了,手臂能擱在桌子上,撐著小下巴,眉頭擰著。
諸航閉上眼睛,這張小臉,不能多看。這具小小的軟軟的身子,不能多抱。多看一眼,多抱一下,心就像撕裂一般的痛。
如果帆帆不屬於她,如果首長的心留在從前,她已找不到留下的理由。長痛不如短痛。她要提前習慣那一天的到來。
“媽媽在忙,以後吧!”她搪塞著,想把帆帆打發走。
帆帆低下頭,怔怔地看著自己的小腳,小手揪著衣襬,突地,又揚起小臉,雙臂張開:“媽媽就抱一下下,帆帆不胖的。”
諸航拼命地眨眼睛,不然沒出息的淚水就止不住要奔出來了。在帆帆期盼的目光下,堅硬的心一點點變軟,強抑了幾天的思念驀地暴發。她把椅子轉過來,抱起帆帆。帆帆開心地摟住她的脖頸,一聲聲地叫著媽媽,彷彿是天下最幸福的孩子。“我媽媽最漂亮,帆帆喜歡!”他小人精似地向諸航獻著媚。
過了一會,帆帆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