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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守到了春天。花好柳綠,草長鶯飛。她抬起雙臂,抱緊他並不很寬闊也並不很結實卻讓她無比溫暖的後背。
兩個護士經過,忍不住駐足圍觀。
“咦,那是顧主任麼!”
“好像是哦,呵,舌吻呢,這是要上演限制級麼!”
寧檬沒臉見人了,拽著顧晨的衣角,埋在他懷中,死活不肯抬頭。顧晨臉也是漲得通紅,一時情不自禁,忘了地點。
自然,寧檬成了醫院的“常客”,毫無顧忌地和顧晨秀著恩愛。自然,也就時不時遇上成功。心情很平靜。大概是沒了那份心思,再看成功,也不是帥得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不知誰惹到了他,整天拉著張臭臉,和他打招呼,他都面無表情。有一個週日,顧晨值夜班,約了寧檬隔天過來兩人一塊吃早飯。寧檬剛把車停好,一抬頭,成功的車也進來了。車門一摔,像黑社會老大似的,戴了個大墨鏡,埋著頭疾步如飛,都沒看到一邊的寧檬。
時節是進入夏天了,早晨還是有一點涼意,今天還是個大陰天,有必要黑超蒙面麼?寧檬把這事說給顧晨聽,顧晨也覺著有點奇怪。
成功是故意對寧檬視而不見的,原因是他這張臉有點嚇人。婦產科的小護士不留情面地說就是一豬頭臉,讓他不要進病房,免得嚇著小嬰兒們。
成功咬牙,小嬰兒們在三個月內都沒什麼視力,看見他才怪呢!有很多人對他的這幅尊容表示了好奇與關心,他一律回答,撞到門了。小護士說,成理事這撞得還挺有技巧的。
其實,他是跑去和單惟天打了一架。
單惟一不見了,手機停機,微博關了。
成功對卓紹華說:我們哥倆真是難兄難弟。卓紹華冷著臉說,你別打腫臉充胖子,單小姐是你老婆嗎?
成功嗆得一口氣差點沒上得來,沒見過老婆丟了的人嘴巴還這麼損,這是把他當出氣筒吧!他對卓紹華算是有情有義,那隻豬似乎杳無音訊了,卓紹華一人是帶不了帆帆的,他也不放心,於是,主動分擔一半奶爸的責任。一週七天,有五天,帆帆上早教班,晚上歸卓紹華管,週六週日,他帶著帆帆去學畫畫、逛公園、上游樂場。逢到卓紹華出差,他就住到四合院去。
帆帆是個敏感而又懂事的孩子,在他和卓紹華面前,隻字不提諸航,一幅無憂無慮的天真好兒童樣。諸盈一來,他會趴在諸盈的懷裡,半天不抬頭。分開後,諸盈衣服前襟潮溼一大片。他看著,心中也是滂沱大雨。
豬在哪裡呢?這件事,卓紹華被降了職。一個人待著時,他抽菸非常狠。偶爾,成功會主動談起諸航,卓紹華說,有一天,會回來的。
哪一天?天知道!
單惟一的離開,成功的心空蕩蕩的。她沒在公寓住幾天,一回去,卻覺得她無處不在。
那個晚上,是被氣氛誘惑了還是被心情影響了,他不想分個清楚。清楚的是他和單惟一上了床。他沒有視若兒戲,也沒想很多很遠,心動如水,水到渠成。早晨,他發覺有點不太對,也許是做錯了。單惟一幾年執著地暗戀一個人,傻傻地付出,痴痴地等待。這樣的單惟一,上床於她來講,等於就是一輩子的承諾。她被嚇住了,但似乎整理好了心情,對他有所期待,明明很膽怯,卻鼓起勇氣問他我們以後??????他給了一個模糊的答案,事實上,他也不知道。但是就憑一夜和一個人綁在一起一生,他覺得這很不負責任。他不是那熱血青年,玩得起閃婚閃離。三十多年,心被裹在一個堅硬的殼裡,這麼急切,他也會緊張的。她不笨,懂了,沒有哭著要他負責任,也沒做出一幅灑脫樣,她只是說需要一個理由。
然後,她就走出了他的生命。
她應該不會輕易忘記他,他算是傷害她的男人,會恨著的吧!半年了,對她的記憶沒多沒少,彷彿時光停止在那一刻,他依然站在原地,沒有離開。他在網上看到國考的公務員筆試、面試已結束,現在已進入政審階段。
她現在南昌還是杭州?
成媽媽真的闢了半個花園來學種菜,不知為何,花草長得不錯的園子,卻不適合蔬菜,結出來的果實很怪異。成媽媽向爸爸嘀咕,爸爸嗯哈地應付,他在旁邊看著,心想要是單惟一在,媽媽就有個很好的說話物件。
這個想法把他自己都嚇出半身冷汗。是不是潛意識裡他已想得很深很遠?
有一天,他和帆帆從畫畫老師家出來,上了車,帆帆問他是不是很想惟一阿姨,他在帆帆烏黑烏黑的眸子裡看到自己慌亂的神情。帆帆說,你剛才在老師家喊惟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