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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寫的不錯,俗話說三天不練手生,所以她每天練字都要練兩個時辰。但若沒有椅子的話,在案前站半個時辰腿就會麻,最後只能弓著身子,實在是痛苦不堪。
如今裝置弄齊了,長孫穎便仍然開始了自己以前的作息,早上練字,下午吃吃睡睡,四處逛著賞花賞景,倒也愜意無比。
不過讓她鬱悶的是,李治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身邊這個習慣,一直都沒有改過。
“這一篇寫的不錯,不過太用力了,不夠飄逸。像是這裡,著墨太多,便厚重有餘,靈巧不足。”長孫穎抄著抄著,就聽到耳邊自帶點評音效,頓時嚇得手一抖,險些筆都掉了下去。
李治眼疾手快的抓了她的手,但還是一團墨跡落了下去,好好的一張字便算是毀了。
“你怎麼走路不出聲啊!”長孫穎看著被毀的作品,有些心疼的說道。
唐代宮廷裡稱謂跟後代比相對隨意的多,很少用主子奴才這種稱謂。那些服侍李治時間長的內侍宮女都直接稱他為九郎,徐芷稍微恭敬點用了殿下,長孫穎開始是有樣學樣,但李治自己老用你呀我啊的,她不知不覺就被帶偏了,如今跟李治說話也是你你我我的。
“你這墨倒是掉的挺有趣的。”李治看著她紙上的那團墨汁,覺得挺有趣的,拿了筆一邊去塗塗抹抹,一邊卻是樂呵呵的說道,“我來出聲了的,外面都叫了一片,就你沒動,我還當你故意不理我呢。”
長孫穎被他說的有些啞口無言,她知道自己笨,所以做事就格外投入,但全神貫注久了,就不由得總忽略周圍的環境。
“你來幹嘛,耶耶那裡忙完了?”長孫穎有些不好意思,趕緊岔開了話題,看著東塗一筆西塗一筆的,好奇他到底在做什麼。
“嗯,今天四郎來找耶耶,我就先回來了。”李治漫不經心的說道,然後像是彷彿想起來什麼的說道,“他的字就不錯,改天我幫你要兩幅來臨摹。”
四郎就是魏王李泰,長孫皇后的第二子,李治的親哥哥。不過他比李治大八歲,李治懂事的時候他都出閣建府了,所以這兄弟感情,還真不知道好不好。
李治長了張笑臉,宮中對他的評價都是至孝純善,這個評價乍一聽覺得挺好的,但是仔細一琢磨,卻覺得好像什麼都沒說,彷彿晉王殿下就是個沒脾氣的人一樣。例如大家都知道太子聰明,喜歡錦衣華服,宴飲遊樂,有點怕老爹,常常隱匿行蹤,不過經常被東宮那幫署僚自己給揭開底兒,最後總是鬧的沸沸揚揚。大家也都知道,魏王喜歡文學,是個文藝小清新,喜歡收集書卷,寫的一手好字。連遠在安州的吳王李恪,大家都知道他很有才華,長得帥,另外還喜歡打獵和賭錢。但同樣的疑問落到晉王身上時,所有人都會說,嗯,好孩子,然後就沒了。
難道晉王自己就真個兒沒點喜好特長?長孫穎看著他專注的側臉,心想著就自己這些天的觀察來說,還真不是這樣。至少就目前她的觀察來看,李治的字寫的很好,書讀的很多,並且讓她意外的是,他十分精通音律。
上次李治在這裡陪著她寫字,徐芷在旁邊彈琴,她還在陶醉呢,李治就皺著眉停筆,說徐芷彈錯了。徐芷也是個對自己專業非常驕傲的人,哪怕李治是她的丈夫兼皇子都不能令她屈服,跟著李治據理力爭一番,最後還搬來了樂譜佐證,最後發現的確是她看錯了一小段。
曲有誤,周郎顧,在這裡簡直是可以說曲有誤,晉王顧了。
但奇怪的是,除了在她們面前,李治在外面一直在隱藏著他自己的才華。而且就如同徐芷說的那樣,他是個很懂規矩的人。雖然每天去向父親請安,常年伴駕在皇帝身邊,但是每遇到重臣與太宗商量軍國大事,他總主動告退,從不參與。無論是太子還是魏王覲見,除非太宗開口,要不然他從來不仗著自己最小而盤桓旁邊,窺聽探視。
在著他那個不講規矩的老爹和哥哥們面前,李治簡直規矩的都不像是太宗的兒子了。不過朝臣們對於他這點都是十分滿意,稱其為有長孫皇后的遺風。彈劾諸王的奏摺跟著雪片一樣飄到太宗案頭,但沒有一封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