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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我們以後好好的,我不會欺負你了。快點好起來,不然我真的不要你了。”她知道他能聽見,不要問為什麼,她就是知道。
她的這一舉動落在在場的幾位眼中有喜的,也又驚的。大舅和大舅媽是喜的,他們家北北也長大了,小石頭他們也是知根知底的,是個好歸屬,在他們看來也算是天賜良緣。而楊芳菲和寧繡卻是驚的,她們默契地朝對方看了一眼,腦袋中都盤旋著同樣的三個字——秦小羽。
譚磊醒來的時候已是半夜,蘇北趴在病床前睡著了,靜謐的病房內柔色的燈光照得她發頂的漩渦熠熠生輝,煞是可愛。譚磊微微抬起手覆住她的頭頂,輕撫著,聲音沙啞,“北北——”
蘇北抬起頭,眉頭緊鎖,微眯著眼,彷彿對吵醒她的人以示不滿。但當視線逐漸清晰的時候,蘇北一個激靈便清醒了,接著緊握住他的手,又是滿臉擔憂,“你醒啦,太好了,太好了,醒了就好。餓不餓?想吃什麼?”
譚磊剛動完手術,元氣大傷,連笑都顯得吃力,“我不餓,你回去休息吧,夜裡涼。別擔心,我很好。”
“別笑,醜死了。我去叫醫生。”
譚磊還想說些什麼,但季蘇北已經小跑出去,嘴裡還喊著——醫生醫生,他醒了,他醒了。譚磊無奈一笑,大半夜的這丫頭也不怕把其他人吵醒,她難道就不知道這個年代還有個名為病房呼叫器的東西嗎?
醫生檢查完,推了推眼鏡,一本正經地說,“一切正常,傷口正在癒合,接下來一段時間只需要好好躺在床上靜養就行了。這段時間注意忌口,儘量避免油膩,辛辣和刺激性食物。年輕人不要總仗著自己年輕就放縱自己,肆意透支健康。希望你早日康復。”臨出門前又轉身看了眼季蘇北,語氣溫和卻嚴肅,“如果有什麼問題或需要可以按床頭的病房呼叫器,現在已經很晚了,請尊重其他病人休息的權利。”
蘇北漲紅了臉,醫生雖然沒點名道姓,但很顯然是在說她,她怎麼就忘記了床頭的呼叫器呢?譚磊也望著她淡淡地笑著,蘇北窘得想撞牆。
醫生護士離開後,病房又恢復了安靜。蘇北一下也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而譚磊也是靜默不語,低垂著眼,似乎在想些什麼。蘇北四處瞥了一下,看到桌上的保溫杯,裡面裝著的是外婆煲的去油雞湯,便上前拿了保溫杯對譚磊說,“我去把雞湯熱一下。”
“北北——”譚磊輕嘆,“我會努力讓自己很快好起來的。”
蘇北背對著病床身子一僵,抓著保溫杯把手的手也不覺握緊,他不過很快轉過身笑笑,“下次別糟蹋自己身體了,大家都很心疼。你再躺會兒,我先去把雞湯熱熱,外婆煲了很久呢。”
逃離了病房,她現在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石頭,也許是潛意識裡關係即將改變,她一下竟覺得兩人相處變得生分客氣而尷尬。下午的時候秦小羽來過,那時她正守在病床前焦急地等待石頭醒來,她甚至頭都沒抬。要不是楊芳菲強行拉她出去讓他們兩個好好談談,她是決計不會離開病房半步的。
當時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十分煩躁,語氣不善,字字咄咄逼人。
——有什麼事非要現在說?你沒看見他還躺在那兒昏迷不醒嗎?
——沒有我,你還會活得好好的。石頭不行,沒有我,他會死的。
——秦小羽你還記得我最後給你發的簡訊嗎?就這樣吧,不要再見了。
秦小羽說了什麼她也沒聽進去,他似乎質問她,怒斥她,諷刺她,後來卻變成了商量的語氣,甚至帶著一絲討好和哀求,她統統充耳不聞,消極抵抗。到現在她都覺得這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原來她也可以這麼冷漠絕情,只是,裝得很辛苦,真的很辛苦。她也很想哭,但淚腺失靈了,空洞的眼神只有麻木。最後她只記得秦小羽怒不可遏地對她說,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那我成全你。
他的背影漸行漸遠,這個男人保留了自己最後一絲驕傲,她死盯著他的背影,但他終究沒有回頭。其實回頭了,結局也是一樣。蘇北癱坐在地上,傻笑著,她想要的,她沒資格要。
熱好雞湯回到病房,盛了一小碗,蘇北坐在床邊一邊用勺子攪動一邊吹著熱氣,送到譚磊嘴邊,譚磊愣了一下,笑道,“只是小手術而已,還沒有到缺胳膊斷腿的地步,我自己來吧。”
蘇北卻紋絲不動,舉著小湯匙在他嘴邊,譚磊拗不過她,象徵性地喝了幾口。蘇北還堅持,非讓他將雞湯全部喝完。譚磊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小聲說,“我不愛喝雞湯。”說完便別過臉去,臉上泛著可疑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