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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走到哪裡了?”
宣文帝心情陰鬱了半個月,總算是遇到一件高興的事。
廖公公眯著眼笑道:“說明兒中午就能到京城,一路趕回來的。”
“這孩子,說要回京的時候,朕就算準得一個月才能到,他到是急吼吼的趕。先前不是身子不舒服,怎麼銘錚也不管管他。”
廖公公想說肅王也受了傷,但帝王到底偏疼自家孩子的事情,他可不能戳破,笑吟吟附和著說是:“殿下辦事現來是爽利,和陛下年輕時一模一樣呢。”
宣文帝聽了無比舒坦,哈哈哈大笑,連帶著精神也好不少。
太子明日就到京城,還押了浙江的一些官員回京受審的訊息不翼而飛,很快滿朝皆知。
豫王心裡亂極了。
詔獄是他不能碰觸的地方,他再著急也不能在詔獄對興王做什麼。雖然王皇后也被皇帝禁足,連著王國舅都沒敢動一下,興王入獄到現在一個摺子都沒送到朝廷裡,但他心裡還是不安。
太子回來,事情極可能就要再往另一邊倒。
他這一著急,嘴裡都撩了泡,早上上朝的時候,不小心被牙齒碰了一下,疼得直抽氣。
二皇子穆王冷眼旁觀,只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明哲保身。
***
浙江一行,再回到京城中已近四月,兩岸綠柳撫風,像妙齡少女婀娜的身形。
趙鈺染坐在船頭,對面是宋銘錚,兩人正下棋對弈。
宋銘錚落下一子,見她看著對岸的柳樹出神,連自己已經走過一步也不曾察覺,嘴角動了動。
“殿下是不是覺得這柳枝姿態動人,可惜那兩個瘦馬留在杭州了,不然,殿下也能看看她們的舞枝解悶。估摸著比這岸上的綠柳要好看。”
趙鈺染聽得嘴角一抽,這宋銘錚,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我倒是沒有那種欣賞水平。那兩人伺候了肅皇叔一晚,估計皇叔才瞭解什麼動人姿態。”
她閒閒地嗆了回去,宋銘錚嗤笑一聲,倒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指指棋盤讓她落子。
自打上了船,他就發現趙鈺染比以前要活潑一些,相對以前來說。
有時候會跟小孩子一樣跟他對著幹,都是在無關緊要的小事上。比如菜色,比如現在他打趣一句,她懟回來一句,自然得很,再沒有以前那種端著的冷清。
有時候甚至讓他能察覺到一絲絲的溫情來。
宋銘錚想,他確實就是栽她身上了,被她罵著和頂撞著,都覺得歡喜。
其實宋銘錚想著回到京城,兩人相處時間就少了,趙鈺染也是這麼想著,但她與宋銘錚的立場總讓她矛盾。
就好像是個秤砣,搖擺不定。
一方面想跟他親近一些,可前世的相爭又融入她骨血裡,讓她躊躇不敢上前。這些情緒讓她不安,她不過是抑制著,有時候實在忍不住就朝他發發小脾氣。
沒想到宋銘錚倒是包容,被她嗆兩句後就不說話,像是事事都依著她,讓她莫名有種被寵愛的錯覺。
而這種錯沉就讓她沉溺在其中,在心裡清楚地跟自己說,也就這些日子了。回到朝堂,如若宋銘錚這世真的能不爭,那兩人可能會真的成為最好的君臣,但如若還陷入和前世一樣的處境......那她也無法再動心下去。
趙鈺染是個極冷靜的人,冷靜到宋銘錚有時都恨得牙癢癢,惡意地想直接揭開她老底,讓她再無處可逃。
兩人就那麼憋著勁在棋盤上你來我往,趙鈺染已經慢慢摸到他下棋的路子,不像上回那樣敗得那麼慘,極偶然的情況能打個平手。
在這方面上,趙鈺染十分佩服宋銘錚,明明沒年長她沒多少,棋藝卻是堪比國手,恐怕父皇都不是他對手。
然而她又哪裡知道,他這手棋是在前世多少個孤寂的夜晚裡練就的,那時陪著他的只有她孤零零的牌位和一盞油燈。
兩人迎著河風,衣袂輕揚。天氣漸熱,趙鈺染這畏寒的也脫下夾棉的衣服,穿了綢面單襯的錦袍,一抬手就會露出白皙的手腕,耳後脖子後亦是雪白一片,總會顯出她與男子不同的精緻來。
宋銘錚不時瞥過兩眼,這人到了夏日,那盈盈一握的腰身再露出來,還不知道有多引人注目。
他想著,心裡竟也起了邪火,一股血氣直往下湧。忙移開視線,裝作不經意地繼續下棋。
黑子白子像兩方戰士,交鋒力戰,然後趙鈺染手中的黑子慢慢就出現敗勢,在被他抬手又拾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