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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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而丟掉了性命)。在鮮血淋淋的民間話語權被鉗制的後面,朝中的編寫者們誰不是踏著屍體和鮮血前進的呢!更何況,這些人為官一方,也以整頓民風的理由,鉗制當地百姓的聲音,比如,湯斌、張伯行都對當地的洗腦教育抓得很緊,把個什麼《孝經》和其他儒學思想狠狠地灌輸下去。湯斌甚至還焚燬所謂的“淫穢小說”(許多踐踏言論自由的旗幟都寫滿了對淫穢的圍剿,極權統治是一定要打壓性自由的。
當小腦袋開始揭竿而起,不服管制的時候,也就是大腦袋要開始壓制的時候。從這個意義上推斷,凡專制國家必是理論上禁慾的國家,反之亦然),為培養清帝國“思無邪”的合格忠臣和奴才盡職盡責。
第三等的朝中大佬,如果一生沒犯重大路線錯誤,沒有明顯腐化墮落的證據(主要是大貪汙,至於搞個二奶什麼的在清帝國屬於正常),不僅給臘肉“精神按摩”得舒服,而且政績斐然、政聲良好,臘肉考慮他們死後把雕像送進賢良祠吃冷豬頭肉。僅從《清史稿》中看,就有很多看上去像清官的朝中大佬擠進了北京賢良祠,比如劉統勳、劉墉父子、來保、劉綸、福敏、錢陳群、鶴年、吳達善、高斌、阿里袞、舒赫德、彭元瑞、陳宏謀、史貽直等。
美國的早期思想家安德魯·漢密爾頓曾經有一段著名的法庭辯護,他說:“對於高尚的人,失去自由,不如死。可是我們知道各個時代都會有那麼一些人,為了晉升或虛榮,就隨便幫助,不,來摧毀他們的國家。這使我想起不朽的勃魯託斯說的話,當他看著凱撒的那些人——這些人都是大人物,但決不是什麼好人——時,他說:‘你們羅馬人,如果我還能這麼稱呼你們的話,那麼你們想一想你們在幹什麼,記住,你們在幫助凱撒打造鎖鏈,正是這些鎖鏈,他有一天會強迫你們戴上的。’這是每一個珍惜自由的人所應當考慮的問題。”
聖朝特旨辦喪葬,一隊“殺手”下“賢良”(2)
如果說凱撒這樣的大人物都決不是什麼好人的話,那麼,賢良祠中這些吃冷豬頭肉的傢伙,這些在小民面前威風凜凜、在臘肉面前戰戰兢兢的“奴才”或“臣”,他們是些什麼東西,不是很值得懷疑的嗎?
他們是大清帝國的中流砥柱,是國之“肱股”,是臘肉要“念舊”、要推給天下人模仿的“崇忠”偶像,從大清的角度上來說,他們政治上是正確的,他們的工作作風是紮實的,他們的敬業精神是完美的,但是,從文明的大趨勢看,他們又一個個都是大清這具專制殭屍的看墳人與守靈人,他們是維護大清統治最得力的人,許多人在鎮壓百姓的反抗上最得力,而更有一些人,直接參與了文字獄的製造,直接屠殺言論自由,穩固大清國的江山,指控他們是大清的幫兇、鷹犬,是自由思想和言論的“殺手”,應該是不成疑問的。
比如,上面提到的名單中有出任督撫者,大清因為沒有權力分治和制衡,督撫既是地方的最高行政長官,也是司法官,對當時發生的文字獄案,以及百姓的抗糧抗稅等事件的鎮壓,手上的血肯定是洗不掉的。至於出任過刑部尚書、侍郎的,更是在鎮壓機器的核心部位賣命,說他們不是“殺手”,誰信?
清初,江山已經被臘肉們坐於臀下,開科“取士”,讓天下英雄作狗刨狀遊入科舉的考場,成為“招安”知識分子的重要舉措,不過當時的知識分子中有許多人不屌這一招,但到了順治三年再行會試,告病觀望的眾知識分子,都紛紛參加考試,有人做詩刺之:
聖朝特旨試賢良,一隊夷齊下首陽,
家裡安排新頂帽,腹中打點舊文章;
當年深自愧周粟,今日幡思吃國糧,
非是一朝頓改節,西山薇蕨已精光。
凌滄洲先生追慕古代諷刺詩人的“先賢遺風”,也作一首諷刺打油詩,吟詠朝廷鷹犬擠進賢良祠一事:
聖朝特旨辦喪葬,一隊殺手下賢良,
祠堂將有冷豬肉,家中已備哭喪棒;
人民悲憤淚萬頃,朝廷賞賜銀千兩,
非是一朝黑白混,志士刨棺官榮光。
弘曆年間的鷹犬,像尹繼善死後,臘肉就賜祭葬,發喪葬費5000兩白銀,合人民幣將近百萬之巨!尹繼善進沒進賢良祠,《清史稿》中沒有說明,但在書中,老尹是大大的賢臣清官,可別忘了,正是1751年,老尹在兩江總督任上,當時雲貴和山東發現了“偽撰奏本、硃批”,“旋據江督尹繼善奏報線索,派員赴江南查辦。”(見《中國歷史大事年表》,上海辭書版)。透過尹繼善附庸風雅的一面,人們完全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