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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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中,天天受到鞭打拷問的劉陶選擇了自殺。四海之內,士大夫和百姓無不悲痛。
一樁殺人案改變帝國言路的歷程(1)
166年,一樁緝捕殺人罪案兇手的事件,點燃了帝國打壓言論、迫害士大夫階層的導火索。
帝國名士李膺時任河南尹,有一個名叫張成的人唆使兒子殺了人,李膺督促下屬收捕他們。不久,遇上朝廷的特赦,張成獲免,嫉惡如仇的李膺,竟然把張成逮捕處死了。早先,張成用算命占卜勾結宦官,皇帝也曾問過他的占卜。於是,張成的弟子就上書誣告李膺等“養太學遊士,交結諸郡生徒,更相驅馳,共為部黨,誹訕朝廷,疑亂風俗”。於是天子震怒,逮捕黨人,佈告天下,將李膺逮捕入獄,並牽連了二百餘人,也有逃遁抓不著的,都懸賞通緝。帝國的搜捕者四面出擊,道路上絡繹不絕,形成了一片專制恐怖的景象。
帝國的英雄不只是那些在邊疆奮勇殺敵的人,還有這些在專制恐怖中敢於言說,敢於吶喊的人。
第一次黨人事件時,帝國高官陳蕃上書皇帝:
“我聽說賢明之君,信任輔佐的大臣;亡國之主,聽不進耿直的意見……李膺、杜密、範滂等人,都是正人君子,忠於社稷。因為忠誠而忤逆了您的意思,現在橫遭逮捕、審訊,有的死去,有的流放。堵塞天下之口,將一世之人變成瞎子和聾子,這與秦朝的焚書坑儒,有什麼兩樣嗎?……”
這份上書對皇帝的指斥既大膽又尖銳,皇帝當然不高興,找個理由就免了陳蕃的職務。
第二年,尚書霍諝、城門校尉竇武上書為黨人求情,皇帝的怒氣稍解,於是都赦歸田裡,終身不得錄用。而黨人之名,還記錄在王府中。
《後漢書》上記載:從那以後,正直的人被廢棄不用,邪惡之徒的氣焰日益高漲。
黨人的稱謂,在中國漫長的歷史中,成為相當負面的詞彙,甚至到了宋代,元祐黨人一開始也是被貶低打壓的。但是漢帝國末年的黨錮之禍,固然源起於黨人們的嫉惡如仇,源起於黨人們堅持以正直改變邪惡的社會風氣,但是其中名士們與太學生們的集結,已經很有些結社的雛形了。
這是專制尚未達到極端的年代,在士大夫層面、在朝廷官員的層面,由於理念上的相通,形成了對皇權的很大的壓力。可惜這種勢頭因為皇權和閹奴們的打壓,只是曇花一現,沒有形成一個有效的權力制衡系統和慣例。不僅如此,集結的趨勢被遏制後,士氣和言論空間進一步被摧殘……最後演變成征服者王朝大清“萬馬齊喑”的狀態。
169年,黨錮之禍再起。閹奴侯覽家在防東,殘暴百姓,為所欲為。張儉揭露彈劾侯覽及其母的罪惡,請求朝廷誅之。侯覽扣下了這一奏章,懷恨在心。張儉的同鄉朱並,素性佞邪,為張儉所看不起,對此朱並一直耿耿於懷,於是就上書告發張儉與同郡24人為黨,朝廷頒佈命令捉拿張儉等人。張儉被迫亡命天涯,狼狽不堪,夜晚只好到處投宿,百姓們莫不重其名行,寧可家破人亡也願意收留他。連前來追捕他的官兵頭目都感於他的名氣品行,嘆息而去。張儉出塞,倖免於難。他所經過、借宿的人家,
被殺害的有十幾家,有的連家族都被株連,郡縣也為之殘破。
這是什麼樣的恐怖年代,又是什麼樣的民氣未衰的年代,人們對於正義的渴望和追慕,人們對於暴政的蔑視和反抗,人們收容流亡者的勇氣,這些無名勇士的人數與規模,是我們先民可歌可泣的章節。《後漢書》的史家評論說:“張儉激怒了皇帝,顛沛逃命,天下聞其風者,莫不憐其壯志,而爭相做他的東道主。甚至不惜為此棄城丟官、破族屠身,大約有數十百起,難道不是賢人所為嗎!”
名士範滂,第一次黨錮之禍就被關押在黃門北寺獄。獄吏準備拷打囚徒,範滂看見同囚的人體弱多病,就自請先捱打,與同郡的袁忠爭著受毒打,後來被釋放。
在公元169年的迫害狂潮中,朝廷大誅黨人,詔命急捕範滂等人。督郵吳導接到命令,抱著詔書,關閉驛舍,伏床而泣。範滂聽到後,說:“一定是為了我。”於是自己投奔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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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樁殺人案改變帝國言路的歷程(2)
縣令郭揖大驚,要同範滂一起逃亡。
郭揖問道:“天下遼闊,你為什麼還在這裡呢?”範滂回答:“我死了大禍也就停止了,怎敢以罪牽連您,又牽連老母顛沛流離!”
範滂與他的母親訣別時,對母親說:“仲博孝敬,足以供養您,我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