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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山路十八彎》唱得好外,她又很快學會了一些新歌,通常只要適合她嗓音條件的歌曲,只要她感興趣,聽幾遍她就會了。她再沒有像第一次拿起話筒時那樣羞澀了,在朋友們的掌聲和讚美聲中,她的自信心逐漸變得強大起來。唯一讓她感到不解的是,為什麼唱來唱去,聽眾只有我們這幾位?有天晚上,我們走出歌廳,她忍不住對我說出了積壓在心裡的這個疑惑。我對她解釋道,每個歌手出道都有一個過程,歌廳的老闆對我說了,等你練得差不多的時候,就讓你去他們的大舞臺上表演。真的呀,覃虹激動地拍了我後背一下,你怎麼不早說呢?從此,她更加努力地練習唱歌起來。
又過了些天,在小柳的建議下,我決定送覃紅去電腦速成班學習。覃虹聽說我要安排她去學電腦,很不情願,後來聽我說電腦裡面有很多好聽的歌,她又高興起來。我帶她去報名,她看見那個班要學三個月,就死活不願意了。無奈之下,我只得帶她去另外一個速成班上課,學期為二十天,但人家承諾只能教些簡單的上機操作常識。我心想,也行,就她那樣,能夠學會一些簡單的操作技能也就可以了。
四
這天,我驅車去覃虹學電腦的地方看望她,她欣喜地問道,“張望哥,你今天怎麼有時間來陪我啊?不上班嗎?”
“哥想你了唄。”我面帶微笑地望著覃虹,只見她的臉浮現出一抹紅暈。
覃虹嬌嗔地看了我一眼,喃喃道,“最近歌舞廳怎麼沒通知我去唱歌啊?是不是覺得我唱得不太好呢?”
“不,”我擺擺手,信口胡謅道,“他們讓你今晚就去呢。”
“真的呀?太好了!”
覃虹高興地站了起來,而我卻苦惱而尷尬地訕笑著。我想,還是等有合適的機會再說明真相吧,唉,我實在是不忍心告訴她。
從茶坊出來已經是下午五點來鍾了,我先將覃虹送回宿舍,讓她梳洗化妝準備一下。接著,我開始四處打電話,聯絡那些老友晚上去歌廳玩,說來真是怪異,這天大家都有事,連吳起都說晚上要陪客戶玩。我非常惱火,並以不來者今後斷交相脅迫,這樣才有三個人答應參加晚上的聚會。吳起說要不,他把那三個客人都帶過去。我說行。
晚上去的共有九個人,吳起帶去的那三個客人都好酒,而且酒後愛胡言亂語。我悄悄拉吳起出去,問他事先是否給他們講清楚過這聚會的緣由,他說講了。可是,喝著,唱著,我漸漸就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了。那三個人不僅言語間多有輕薄,而且還幾次差點將真相說破。有個戴眼鏡的傢伙,是做藥品器材生意的,他非要拉覃虹陪跳舞不可,覃虹不願意,其實她也不會,那傢伙就覺得人家潑損了他的面子,吼道,你個丫頭片子,不就是陪咱們老爺們玩樂的嗎,幹嗎這樣作淑女狀?後來我急忙打圓場,吩咐小柳過去陪他跳了一曲。不料過了一會兒,他去外面叫進來三個小姐,他們每人分了一個,摟抱在懷裡親熱。那幾個小姐都會唱歌,而且也唱得不賴,她們霸佔著話筒,一支接一支地唱。覃虹完全被冷落了。我見到情勢已經失去了控制,就對吳起說道,我們先走了,你陪你的客人再玩一會兒。
其實,覃虹已經察覺出來了某些苗頭。出來後,我請她和小柳去附近吃夜宵,她的興致低落到了極點。為了活躍氣氛,我要了幾瓶啤酒,三人分著喝。中途,小柳出去上衛生間,覃虹對我說,她不想唱歌了。我問為什麼,她不吭聲。
那天晚上,覃虹不停地喝酒,至少喝了三瓶。我希望她醉,最好是醉得一塌糊塗,免得逼我說出真相,但她好像始終堅持不醉,也不像以前那樣唧唧喳喳地說話了,她拉著臉,還不停地找我要煙抽。我和小柳幾次使眼色,想提前結束回家,但覃虹嚷著還要喝,而且每次和我碰杯都說一句話:“感謝你,張望哥,謝謝你這些天對我的照顧。”
難道她真的識破真相了麼?
我們大概是夜晚十一點左右分手的,我清楚地記得,臨分手時,覃虹突然發瘋似地跑到我身邊,也不顧小柳近在咫尺,抱住我,使勁在我臉上親了一口。
第二天晚上,小柳下班回家,發現覃虹已經帶著她簡單的行李走了,什麼也沒有留下,彷彿她根本就不曾來過一般。我接到小柳的電話後,整夜沒有閤眼。天一亮,我就駕車開始滿城尋找覃虹,連續找了三天,沒有她的任何訊息。我打電話給君山旅遊局那個姓肖的副局長,讓他去覃虹家看看她回去沒有,結果是沒有。是的,她來過,彷彿沒有來過一般,但在我內心深處,卻再次增加了一道傷口,就像被刀子輕輕劃了一下,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