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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過呢,何況你以前又不認識我,所以,我,我就想到了這個笨法子。他還說,本來他打算帶小孩去醫院做親子鑑定的,但到了醫院,一問,才知道做這個鑑定需要大幾千塊錢,他哪兒出得起呀,就帶小張望去找小芳和小玲,說明了緣由,她們也沒錢,然後三個人一合計,就想到了這個笨拙辦法。同為女人,小芳和小玲知道,一旦孩子失蹤,馬莉莉即便再絕情,也一定與我結成同盟的,這樣,我和她之間的裂隙才有重新彌合的可能。事實也最終證明了他們的想法是對的。
一連幾天我都沒有回過神來,老是覺得自己正處在一塊吱吱作響、裂縫不斷擴散的塘冰上,隨時都有掉落冰窟的可能。夜裡,我經常被噩夢驚醒,起身一根接一根抽菸,直至窗外泛白。還有去找覃虹的必要麼?找到了又如何,難道會有另外的結果?住進國賓後,馬莉莉又過來看望過我幾回,一進門我們就急切地做成了一團,連話也很少講,連衣服也不一定脫光。只有呻吟和嘆息,只有瘋狂地榨取,彼此間地磨損和消耗。每次做完,她就默默穿上衣服,然後翩然而去,整個過程絕不超過半個小時。儘管我們心裡都十分清楚這不是愛,但我們同樣清楚,這是唯一能夠見證我們曾經有過愛的方式,否則我們便形同陌人了。每次我都在心裡對自己說,這是最後一次,但每次她一走我又開始期待下一次的到來。從馬莉莉的眼神裡我看出了同樣的心情,臨別時的那回眸一笑既堅定,又悲傷,只有瀕臨絕望的情人才可以從容地傳達出如此令人心碎的一瞥。門窗緊閉,房間裡散發出越來越濃重的情慾氣息,我本可以拉開合金窗,任由涼風進來把氣味吹散,可是每次走到視窗,伸伸手,卻又縮了回來。難道我很珍惜這氣味嗎?難道我準備在這樣的氣息中繼續委頓下去嗎?我無數次問自己,無數次,我收拾好了行李,卻又沒有力量拎起它們。“必須透過做愛才能讓愛現出原形來”。這是我驀然間湧現在腦海裡一句話,充滿了詩意和哲理,然而,當愛遲遲不能現出原形時,我卻失去了承認已經無愛的事實。事實是,愛已不在,只空留下了做的動作,我們究竟能夠做出什麼來呢?倘若持續不斷地做下去,會不會徹底背離愛而使恨成為最後的事實呢?
我不知道。我在等。
終於到了我不得不和馬莉莉說再見的時候。這天,我接到了楊芬的電話,她問我什麼時候回家,我說快了。你是應該快點回來,“花生”的預產期快要到了,我希望到時候你能夠待在她身邊;再說嘛,春節也快到了……
春節?!我有些驚訝。
是啊,今年年三十是元月24號,楊芬說道,今天已經是12月21日,我希望你儘快回家。好嗎?
好的,我一定趕回家和你們一起過春節。
從地圖上看,君山距離李市約莫二百來公里的路程。我一邊開車一邊回憶著初次去君山見到覃虹的往事。那是在和馬莉莉分手兩年以後,我去君山收一筆數額不大的款子,欠我款的是君山旅遊局,我幫他們在武漢策劃過一個旅行推廣專案,結果對方總是推辭付款時間,於是,我就決定親自去跑一趟,順便看看那些被他們吹噓得像天堂一樣的風景點,權當是散心吧。君山旅遊局的人很禮貌客氣地接待了我,並帶我參觀了“珍珠泉”、“仙人洞”等風景區,其實這些景緻和我在別處看的差不多,都是以民間傳說為基礎,再經過添油加醋,新近開發出來的。他們很滿意我們做的策劃方案,說今年的遊客比往年翻了幾倍。為了表示誠意,我去後,他們還專門派了一個姓喬的副局長陪我遊山玩水。這個姓喬的年紀和我差不多,別看他長相老實,但玩起來花樣多得很。他問我會不會玩麻將、撲克,我說不會。那你平時喜歡玩什麼,他問道。我說,喝茶,聊天吧。呵呵,那有什麼意思,這傢伙撫著自己的肚皮,提議我們吃完飯去洗腳,然後唱歌,然後再消夜,然後……他說了一大串專案,不斷地灌我酒。我很快就撐不住了,飯後歪靠在沙發上躺了半個小時,等我睜開眼睛,見他們幾個人正在噼裡啪啦地打麻將。我伸了個懶腰,問道,幾點了?姓喬的笑道,還早,等我們打完這盤就去消夜。
我就是這天晚上見到覃虹的,在一盞昏暗的白熾燈下,一個天仙似的美人蹲在地上摘菜。我只看了她背部一眼,憑多年積累的經驗,就敏感地意識到她是個非常漂亮的女孩。那天,她穿著一條有點過長的藍色方格裙子,白色的上衣前襟挽了個結,隨便束在腰間。我們坐在大排擋的塑膠凳子上閒聊,我的目光不經意望過去,女孩正梗著細長的脖頸,前傾著身體,從背後看過去,就像一隻故意放倒在那裡的瓷瓶,身體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