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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倆玩得樂此不疲。我躲避朱鵑,目的是為了找出朱箏;而朱鵑找我,目的是阻止我接近朱箏。這天我正胡思亂想著,朱鵑推門而入,用右手的三根指頭捏住一個明晃晃的東西,衝著我喊叫道,“找到了,找到了!”
我問找到了什麼。
“鑰匙呀,你的車鑰匙!收好吧,不要再丟了。”朱鵑看了看我,退了出去。
我一宿未眠,折騰到天將亮時才眯眯盹盹地入睡。醒來見枕頭邊放了一張紙條,上面寫道:醒來後去公司找我,我們一起去接朱箏。公司在光明路78號。
在停車場我開啟車門時,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我在不經意間看見副駕座上平放著一隻白色的信封,和那些收到的信件一模一樣!根本不用拆閱,我就知道里面的內容是什麼。我趴在方向盤上思索了半天,最後認定只有朱鵑才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一定是她首先偷走了我的鑰匙,再將這封信放進車內的。不然的話,這件事情就沒有辦法解釋了。
我幾乎沒有費多少力氣就找到了朱鵑的公司,然後衝了進去,她正在運算什麼資料,電子計算器發出“嘀嘀”的按鍵聲。朱鵑緩緩抬起頭來,露出嫵媚的笑容,說道,“我等你半天了,你真是個懶蟲。”
我沒給她好臉色看,“啪”的一聲將那封尚未拆開的信放在她桌子上,望著她的眼睛,厲聲問道:“是你乾的吧?!”
朱鵑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用迷惘的眼神看著我,問道,“什麼呀?你說清楚點,我幹什麼了?”
我呵呵冷笑了幾聲,說道,“你別抵賴,這事只有你才幹得出來。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朱鵑沒吭聲。她把臉側向一邊,不再看我。我越發生氣,“唰”地拉開包鏈,從裡面掏出那疊信來,摔在桌面上。“你看啊,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也不敢正視麼?啊,啊,你究竟要我怎麼樣?你想幹嗎?!”
“看就看!”朱鵑拿起插在文具盒裡的剪刀,剪掉那封信的封口,從中抽出一張紙來,只見她正反看了看,笑道,“你自己看吧。”
我疑惑地接過那張紙,驚訝地發現上面居然一個字也沒有!
“一張空白紙就把你嚇成了這樣,看來,你果真是做賊心虛啊!”朱鵑嘲笑道。
我像個傻瓜似地拿著那張白紙翻來覆去地看著,隨後我扔下白紙,抓起那隻信封,只見郵戳上的寄信人地址為:李市。日期顯示為:11月5日,距離今天正好一個禮拜。
信封掉落在地上。朱鵑彎腰撿起來,看了看,說道,“李市。是從李市寄來的,我什麼時候去過李市呀?”她查著檯曆,找到11月5日,想了想,說道,“這天,我們在一起,一整天都沒有下樓呢。顯然你冤枉了我。”
我呆若木雞地站在那裡,腦海裡一片空白。“李市,李市,李市……”,我在心裡默唸著,馬莉莉不正是李市人嗎?我計劃要去的下一站不正是李市嗎?既然寄信人不是朱鵑,那麼那個神秘的人物難道真的是馬莉莉?還有,那個人怎麼知道我在樊城,又是透過什麼方式把這封信放進我車裡的呢……疑團接二連三地往外冒,像我額頭的汗水,涔涔直淌。我臉色煞白,像中暑了一般。
“原來,你來樊城的目的是這樣,”她嘆了口氣,把那些信封攏到一起,轉過來端詳著我,說道,“你們男人啊,這就是報應!”
“報應”一詞鑽進了我耳朵裡,它讓我想起了楊芬,當年楊芬在得知自己再也無法生育時,曾經將自己必須擔當的命運稱之為“報應”,而現在輪到我了,被朱鵑嘲笑,叱責,也許還有更嚴厲地詛咒吧。果然,在沉默了幾分鐘後,朱鵑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張望你真該死!要是我早知道你是為尋找那個莫須有的兒子來樊城的,我根本就不會理睬你的,要你闌尾穿孔,讓你客死他鄉,這才是你應該得到的下場。哈,你還騙我,沒有別的女人了,鬼曉得你究竟有過多少次豔遇,懵懂的學生妹、寂寞的少婦、技藝高操的雜技演員、可憐的鐘點女工、妓女、蕩婦……你都和她們上過床吧?你向來是來者不拒吧?啊,我看你現在是踏上了一條不歸路,和你有過關係的任何女人都存在給你生兒子的可能性,但是,我老實告訴你:朱箏不是你的兒子,他才不會有你這樣衣冠禽獸的父親呢,他的父親早就死了……”
我耳朵裡嗡嗡作響,只見朱鵑的嘴唇飛快地上下翕動著,她越說越興奮,臉頰居然因為詛咒我而泛起了可愛的紅暈。然後,她平靜了下來,並在平靜中給我倒了杯茶水。
“說吧,眼下你有什麼打算?”她關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