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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表達她的看法,“在工作上,他要求很嚴,罵人很兇,私底下,則是不太愛講廢話,更討厭別人跟他嚼舌根。但你只要肯努力,絕對能贏得他的肯定。”
“太好了,我正希望他是如此。”那綾違心陪笑,心裡卻哇哇大叫,還暗地在胸前書了一道十字架。完了,還沒拜過碼頭。就已經開始排斥他,等正式上工共事,麻煩肯定一籮筐。她開始後悔沒選花都逛了。安妮對管理員秀出訪客證後,車直接開進地下停車場,五分鐘後,三人搭乘舊式電梯上到齊放位於三十一樓的公寓。
進門後,約克先行將那綾的行李提到她未來三個月的安身之所,安妮領她參觀這幢樓中樓公寓。這公寓雖大,卻是開放式空間,廚房、工作室、客廳和餐廳都連線在一起,毫無隔間措施,想來主人是個習慣自由自在,而且痛恨受到空間束縛的人。
概括地看過樓下,那綾踩著雕花的旋轉圓梯跟在安妮身後,踏進二樓的一間臥室,這間臥室本身的架構只有樑柱和欄杆,樑柱的四個頂端垂著長長的帷幔,可任人拉上,需要時形成一塊隱密的天地。
那綾喜歡極了,不禁用欣賞的眼光打量這個房間。她的目光首先落在一張雙人鐵床,其雕工樸素雅緻,床單床被等寢具皆是白的,尤其她的眼盯上那厚暖的白枕頭時,忍不住想往上趴去,睡個一天一夜,但她忍住了,心裡篤定地認為這個齊先生沒有家眷,不擔心隔牆有耳的問題,但當她注意到自己的行李堆放在地上時,反而嚇一跳,心生警戒。她問安妮,“我住這一間嗎?”
“嗯哼。”安妮點頭。“隔壁是不是還有一間?”
“沒錯。比這間大得多,但都被齊放的衣服佔領了。
“喔!原來有兩間房。”那綾暗鬆了一口氣。安妮將鑰匙交給那綾。“我們只能介紹到這裡,細節得等男主人回來後,問他才消楚。盥洗室就在隔壁,廚房的冰箱裡有吃的,餓了自己拿。齊放要你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一樣,不用跟他客氣。”
送他們離去後,那綾像小兔子一樣咚咚地跳上樓,踏進現代化十足的新穎浴室。她為自己放了一缸八分滿的熱水,整個身子沉進浴缸裡,足足泡了半個小時,才依依不捨地跨出來,套上白棉睡衣褲,鑽進軟軟的被子裡,聞著曬洗過的枕頭的味道,慢慢進入睡眠狀態。
第七章
離開宴會場合,齊放難得不帶一絲酒意地踏進公寓住所。雖然他有心理準備,但乍見滿室燈火通明時,還是頗不習慣地瞪著吊掛在天花板的燈罩,乃因他常工作到深夜,回房連開燈這等舉手之勞的事都懶得做,寧願繞過客廳的傢俱,摸黑上樓就寢。
今天他反常了,勤勞地捻掉牆上的燈鈕,將搭在肩上的外套隨手往沙發一扔,扭身像一隻安靜的豹子躍上樓梯,目不轉睛地盯豐著帷幔的空中閣樓,逐漸陷進自己夜襲的動機中。
他在臥室入口處止步,一手閒置在褲袋裡,另一手將黑領結扯松,處於警戒狀態的寬肩似有苦無地抵在缺了門板的門框邊,尋思半晌。最後,他斜著腦袋,透過法式落地窗外的水燈倒影,雙眼勾勒出蜷伏在白色軟被單下的身影。宛若透過犀利準確的電腦掃瞄,核對被單下的女子真是他預期的人後,他僵硬的肩頭才得鬆弛。
他立於床側,眼帶柔光地打量沉醉得像睡了幾世紀的精靈的女子。
女子宛若被施過咒,記憶中微帶紅的長髮此刻呈放射狀地散開,有的在雪白的枕際蔓延,有的蓋住她半片嬌嫩的容顏,覆住白白的頸項間纏繞下去。他略彎身,魅眼低垂。逡巡她動靜皆宜的美麗五官,想捕捉記憶中她或哭或笑的鮮活表情,將她仔仔細細地瞧個分明,但光瞧怎麼夠彌補他強烈要她的事實?尤其那雙微微的誘人紅唇雖默然不語。但看在齊放的眼底總覺得像在靜候男人一親芳澤。
每個男人對女人欣賞的角度不盡相同。第一眼看上的地方也略有差異,有人先看胸,也有人看臀,有人重視氣質,有人只管五官,也有人只拿捏身材,當然還有腳躁、腰、腿、臂、頸,反正只要女人身上有,男人的眼睛就能膘到哪兒。
齊放當然不例外,他的第一眼多半落在女人的眉眼之間,其眉顯示個性,其眼則是藏著靈魂;第二眼才落奮女人的鼻下人中與下唇瓣間;第三眼落在其下巴與頸項銜接處。至於其他部位,只要上床時不影響情趣,即使對方動過乳癌切除手術,他也不認為對方不完美,唯獨塞了矽膠囊袋的胸部會讓他有受騙上當的感覺。
話說回來,從眉眼看,通常判斷得出女方認真的程度、作為日後好聚好散的指標;從人中與下唇瓣間,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