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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敏容聞言面不改色,心裡卻忍不住笑罵,混小子!真有自知之明,呃!你那個叫Ray友將姓齊的描述得頗恰當。“好了,你想去巴黎,還是紐約?”
那綾想了一下,發現對紐約還是有著依戀,雖然跟他是過去式,但是她想去看看那個他居住的大城市,也許,她會在無意中踏過他遺留下來的腳印。“我想我還是去紐約好了。”
于敏容深深看了那綾一眼。嘆了口氣,交代著,“對方幫你預定三天後禮拜五一大早的飛機,於週六晚上抵達甘酉迪機場,會有人去接你。之前說過他會包吃包住包薪水,這回連你在臺灣的房租都肯幫你付,別問我為什麼他要這麼好心,你自己見到他後再問個清楚。另外,你上次和丁香出國比賽辦的簽證還有效嗎?”
那綾點頭。“嗯!是籤五年的。”
“好,既然如此,你利用這三天的時間,開始打包行李,我會盡快將所有資料備妥,最晚後天給你。現在,還有任何問題嗎?”
那綾搖頭。
“那就出去做事吧!”于敏容在那綾快要踏出門時,附加提醒一句,“你千萬不要把錢還回去哦!要不然我早產都是你的錯。”
這不是那綾首次搭飛機。卻是最久的一次。
揮別前來送行的表哥和丁香後,那綾早早通關,不料飛機在機場因為機械維修的問題延飛了六個小時,十幾個鐘頭後又因為接不上東岸的航班,被安排列洛杉磯的機場飯店住一晚。好險她在臺灣登機前曾去電通知對方的助理,要不然她在飛機上一定會坐立不安。
從下機、過海關入境到提領行李的這段路上雖然擁擠漫長,但人與物件一切平安、沒有突發狀況。她站在入境大廳等人來認領,不到十秒,就有一個黑人帥哥領著一個孕婦晃到她面前,衝著她笑。
黑人帥哥俏皮地比了一下搭在孕婦肚前的牌子。從右比到左,儘可能咬文嚼字她用拼音說“那——令?”那綾點頭,但快速伸手往寫了她大名的牌子比來,這回是從左比到右,順便校正他的發音,“那——綾!”那根指頭還刻意往上揚。
等到她發現他們皆以一種看待EQ的表情望著她時,她才警覺到平仄音的手勢對老外來說沒任何意義。她以洋文慢腔慢調地道歉。
大腹便便的孕婦馬上安慰她,“別道歉,因為這又不是你的錯。紐華克機場反而離齊放住的地方近。我是安妮,他叫約克,是齊放的助理。你一定累了,讓我們儘快送你到齊放那裡休息。”
黑人帥哥紳士地將那綾的行李接收過手,三人坐上一輛自用車出了機場領域,經過紐澤西州,往紐約市中心開去。那綾一邊睜大眼吸收周遭景觀,一邊拉長耳朵聽同伴聊天。
行車間,他們解釋,“本來照計畫,齊放要親自來接你,但因為飛機晚一天抵達,公司大老闆正巧又在今日安排一個酒會,他算是半個主人,分不下身,使請我們先帶你到他的住處休息。”
約莫四十分鐘後,車子開進紐約最繁忙的曼哈坦區時,已是華燈初上,原本細管霓虹的小店招牌逐漸被高聳撼立的摩天大樓取代,大型廣告看板,盞盞悶氣明燈及繽紛絢麗的彩色三角條旗相互競逐,錦上添花地將一幢幢豪華富麗的摩天建築物襯托得更加奪目。
由於正值下班用餐時間,車多人更多,衣冠楚楚的男土與時髦的社交名媛逐漸佔據街頭名店,表示夜生活才剛要開始。
約克的古董金龜車停停走走,硬擠在光鮮大型名牌轎車中,從空中鳥瞰,象極了被裝甲坦克夾擊的小蟲子。約克告訴那綾,齊放住在曼哈坦上西區的一幢大廈吧,他的公寓面對赫遜河,不論晴而都有很好的視野,附近有林肯表演藝術中心、中央公園、美食衛,她有空可以去逛逛,包準會有收穫。
那綾率真地問約克和安妮,“齊先生人好不好?”安妮和約克快速地在後照鏡裡交換眼神,彷彿對她提出的問題感到匪夷所思。
約克是男生,個性比較直,坦率地反問那綾,“我以為你們認識。難道你從沒見過他嗎?”
他見那綾搖頭,先道了聲歉,馬上問後座的安妮。“怎麼辦?是不是他們搞錯,誤會齊放的意思?該不該打電話問他一聲住處的事?”
安妮看了一下手上的行動電話,再審視那綾一眼後搖搖頭,然後逕自和那綾聊天。“我們的老闆不算差!”意思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不愛擺闊是惟一令人詬病的美德。”
那綾笑而不答,心裡卻嘀嘀咕咕,想來也是,要不然也不會省到讓我這個陌生人入侵他的窩。
安妮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