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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烈急聲問。
“這……”冷玉霜黯然垂下頭。
“我已經盡了力!”谷蘭悽然仰面。
谷蘭這句話的意思,韋烈一聽就明白,就是沒救了。就像是一個晴天霹靂,震得他魂飛魄散。“舅舅!”他悲叫一聲。
“卟!”地跪了下去,抓住路遙的一隻手連連搖撼。“舅舅,舅舅,您睜開眼,看小烈……”喉頭哽住,淚珠滾滾而下。
“王公子!”王道開口。“是怎麼受的傷?”
“是一個紫衣人……”冷玉霜幽幽地說。“他一現身便對上路舅舅,激戰了幾個回合,路舅舅慘叫一聲倒地,我和谷姑娘撲救已來不及,雙戰紫衣人,結果紫衣人不敵而遁,路舅舅倒地之後叫了幾聲小烈,便……昏迷……”
“我知道……”
“你知道什麼?”冷玉霜眸光乍閃。
“我是說……我知道對方是大造門的一級高手,衣色代表身份,紫衣最高,藍衣次之,白衣是堂香主級,黑衣是頭目。”
“哦!”冷玉霜點頭。
“舅舅不能死!”韋烈暴睜淚眼,望著谷蘭。
“韋公子,我說過……我已經盡了力。”
“神農夫人的傳人竟然救不了……”
“韋公子,人力有其極限,難道我會不盡心?”
韋烈呆了一陣,拭去淚水。
“受的是什麼傷?”韋烈激聲問。
“至高的內家掌力所傷,五腑已經離位。”
“真的……沒有救了?”
“家師在此也無能為力。”
“舅舅!”韋烈悲喚,他的右手用力抓住路遙的左手腕,真氣無意中自“脈根”透入,因為他的內元已充盈到某一極限,隨便一個動作都會產生意想不到的反應。“舅舅,您……
不能就這麼走,我……要養您的老,奉養您……度過愉快的晚年,舅舅……”淚水又潸然而下,真是語語含悲字字哀。
突的,路遙的胸脯有了起伏,鼻也開始粗重。
所有眼睛全發亮。
終於,老眼緩緩睜開,沒有神,但總算顯露一絲絲生機。
谷蘭是此中高手,趕緊抓住路遙的另一隻手。
冷玉霜噙著淚水道:“路舅舅……不會走的!”
王道湊和著道:“皇天有眼!”
路遙的口唇連連翕動,似乎想說話但發不出聲音。
“舅舅……舅舅……小烈在您身邊,舅舅……”韋烈一疊聲地叫喚道,心裡已經燃起了希望之火。
“小……烈!”路遙發出了聲音,細得像蚊子叫。“我……很高興,能……再看到你,小烈……不要難過……我……老了,遲早……還是這條路……”
“舅舅,您會好的,我上天入地也會設法……”
“小烈……小茜……也……很可憐……”
“舅舅,我會像對小青一樣……照應她。”
“好……好……小青……在等我……”喘息了一陣,失神的眼珠子突然瞪大。“小青……
等舅舅……”
情況已顯示不妙。
“舅舅!”韋烈號叫。
路遙臉上綻出一個微笑,笑容僵化在臉上,呼吸停止,他去了,去得很安詳。
韋烈嗒然鬆手,他也僵化。
空氣頓然凝凍。
許久,谷蘭站起身來,幽幽地道:“人力畢竟不能勝天,再精妙的醫術,也只能救不死之人……”是感嘆也是實情,正所謂“佛門雖廣,不渡無緣”,人之生死,仍然操縱在冥冥之中的造物主之手。
韋烈變成了雕像,靈魂彷彿已離開了軀彀。
“公子!”王道忍不住叫了出來。
“韋大哥!”冷玉霜也跟著叫了一聲。
韋烈毫無反應,他已被過度的哀傷淹沒。
“現在該怎麼辦?”谷蘭望向冷玉霜。
“我想……”冷玉霜拭了下淚眼。“備上好棺木盛殮之後運回洛水邊的柳泉跟小青葬在一起,不必問,韋大哥也定然是這麼處置,至於如何討債是以後的事。”
“唔!”谷蘭點頭。
柳泉。
小青的墓地。
現在多了一座新墳,是路遙的長眠之所,他跟小青原先是父女,後來揭開身世是甥舅,生時相依,死後相傍,說起來是一幕人間悲劇。墓旁結了一個草廬,韋烈在此守墓,他拒絕任何人作伴,堅持要獨守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