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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年紀小,又對桂嬤嬤信賴有加,一直以為是自己天生容貌不如裴元容,從來不疑有它。
直到她嫁入萬府,萬老夫人教她妝容打扮,桂嬤嬤連聲說自己人老,以前眼光不好,她也相信,根本沒想到她的險惡用心。
外面丫鬟通報:“老爺並三小姐、章姨娘來探望四小姐了。”
裴元容……她也來了!
裴元歌原本平靜的表情忽然見碎裂,渾身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臨死前的記憶歷歷在目。她緊握著雙手,任由修長的指甲刺入肉裡,想用用疼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裴諸城繞過屏風進來,見狀以為她是病著,急忙上前將她扶上床,蓋好繡被,這才不悅道,“身體沒好,就不要輕易下床,都是一家人,沒必要客套。又換衣裳又梳頭的,沒得勞累了你,養病重要。”
裴元容身著乳白色撒紅鳶尾花的短襦,下桌銀紅色齊胸襦裙,鬢上斜插著兩隻赤金鑲紅寶石的垂珠鳳簪,明眸皓齒,巧笑嫣然,在裴元歌的襯托下,越發顯得光彩照人。她嬌俏地笑道:“定是四妹妹愛美,病還沒好就急著打扮,連父親到了都聽到,還坐在梳妝檯前對鏡理妝呢!實在該打。”
她邊說邊笑,似乎只是在打趣裴元歌,但用意卻著實惡毒。
如今以孝治天下,父親前來探望,子女應當到庭院迎接,以示敬重。裴元歌病重,沒有遠迎倒還情有可原。但如今有愛美梳妝的力氣,卻連起身迎一迎父親都沒有,傳揚出去,差不多也就能扣上個不孝的名聲了。
凝視著裴元容明豔的容貌,裴元歌幾經努力,終於剋制住了情緒,咳嗽幾聲,聲音微帶嘶啞地道:“三姐姐說笑了,我雖然好了些,卻實在病弱無力,只是聽說父親要來,想著病容憔悴,讓父親看了擔憂,豈不是我的不孝了?因此才強掙扎著讓桂嬤嬤幫我梳妝,沒想到反被三姐姐怪罪。既如此,三姐姐且打吧!”說著,費力的伸出右手,想要遞到裴元容面前,卻因為無力半途墜落,更證明她方才所言不虛。
如此病弱卻還為父親著想,不願讓他擔憂,非但不是不孝,而且還是大孝。
而且她的話全是接著裴元容而下,又撅起了嘴,眸帶嬌嗔,宛如一幅女兒家賭氣的嬌俏模樣,不動聲色間便擊碎了裴元容的進宮。
裴元容一怔,這個裴元歌怎麼突然變得如此口齒伶俐,巧笑嬌嗔間不但沒掉進她的言語陷阱,反而不動聲色地討好了父親。看著裴諸城讚賞的眼神,心中極為不忿,那是父親對她和大姐姐時才有的笑意,裴元歌這小賤人憑什麼擁有?
“瞧你這副伶俐可人的模樣,誰捨得打?”章芸見狀不妙,不動聲色地掐了裴元容一把,示意她不要漏了行跡,被裴諸城瞧出不妥。一面又笑道,“你這孩子,實在是心思太重,老爺最疼你了,你能養好身體,比什麼都要緊。你正病弱,這樣起身勞動,若吹了風,加重了病情,豈不是更惹老爺傷懷?”
這對母女,言語裡處處都是陷阱,非要栽個不孝的名頭給她。
都是言笑晏晏,裴元歌反不好搬用大道理,反而顯得矯揉造作,索性倚小賣小,藉著年幼的好處,偎依進裴諸城懷中,撒嬌道:“父親你聽聽,姨娘好利的嘴,我可說不過她,父親替我做主!”
裴諸城心底原十分疼愛這個女兒,只是常年征戰在外,難得回府幾趟,裴元歌卻處處頂撞,讓他十分難堪。沒想到這次病重,倒對他親近起來,終究是大了懂事。裴諸城心中喜悅,笑著撫摸著她的頭,道:“好好好,父親替你做主,都是你姨娘可惡,處處欺負你,趕明兒咱們父女聯合起來欺負回去,好不好?”
裴元歌嫣然一笑,道:“算了,能夠博父親一笑,就算被姨娘打趣,我也認了!”
這句話一說,到變成了她忍辱娛親,博父親歡顏。
章芸和裴元容沒想到,他們連番設計,到最後反倒成全了裴元歌,都氣得仰倒。連章芸也幾乎保持不住臉上的笑意,在桂嬤嬤和白薇白芷的“悉心教導”下,裴元歌素來不與裴諸城親近,怎麼突然之間轉了性?是誰在中間搗鬼?著實可惡!
裴元容掩口嬌笑,似乎只是在說笑:“父親自然最疼四妹妹,這不,聽說四妹妹被退了親,千里迢迢地趕回來,要給四妹妹撐腰呢!”但終究年輕,言語中的稜角遮掩不住。
裴諸城濃眉微蹙,元歌的病本就是因退婚而起,此時尚在病中,哪能再提此事?但念著裴元容年幼,倒也沒出口斥責。不過,他是武將,習慣乾脆利落的風格,既然提到,索性把事情處理清楚,免得日後糾纏:“歌兒,這樁婚事,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