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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晃晃悠悠地爬到了巳時(上午9 時正至上11時正)。芙蓉閣外不時趕來一兩輛馬車,轉眼間,又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停在了門前,馬車上下來一翩翩少年,一襲藏青儒衫,平添幾分成熟的味道。髮絲鬆鬆束在腦後,明明是與衣服很不搭的髮式,卻依然讓人覺得養眼。人類對美人這種存在總是格外寬容。
蕭守立在院落前,有些驚歎。眼前的院落被一人高的木柵欄所圍繞,精緻的木刻勾勒出華麗的形狀,古樸卻又美麗。五色石子鋪就的小路延伸入院內,路邊的綠樹在路上投下斑駁的陰影。此時已有人三三兩兩在路上緩緩前行,朝陽偷描的剪影,在他們身後,悠悠隨行。樹下,滿滿的都是鮮花,紅似火,柔似雲,香似酒。晨色在藍天白雲下優雅地舒展身軀,一束光,就是一圈妖嬈的天地。
蕭守輕嘆了一口氣,帶著幾分媳婦熬成婆的感慨。詩會啊,多麼美好的存在。多少穿越前輩就是在詩會上一鳴驚人,然後勾搭才女,招徠小弟無數。在這個架空的時代,吟詩是一件多麼容易的事啊~千古絕句那是想怎麼用就怎麼用,絕對沒人來追究版權問題。
蕭守似乎看見一個高臺緩緩升起,自己立於高臺之上,衣袂翩飛,天下讀書人無論老幼皆拜服在高臺之下,天下才女揮舞著方巾爭先恐後衝向自己。自己緩緩環視一圈,幽嘆一聲“高處不勝寒啊……”於是天地間迴響起合音“公子高才,我等拜服~”
蕭守沉浸在對未來的美好企盼中,遞上帖子,隨著前面的人步入園中。不久,便看到一片荷塘,荷塘邊引出一條淺溪,一直引到不遠處的一座涼亭裡。淺溪兩側都擺了几案,一側將近有五十張,几案上擺著瓜果糕食與文房四寶。中游的座位上已有了人,神色間頗為興奮。
蕭守想了想,看這陣勢多半是要玩流觴曲水,那涼亭裡的位置應該是留給最有地位的人的,所以位置肯定是越靠近涼亭越好,若是隔得遠了,恐怕是連半點露面的機會都沒有了。蕭守思索著,往前面的位置走去,但卻並不打算坐下,古人位置分尊卑,若是坐了不該自己坐的位置,反倒引人嗤笑。究竟要怎麼做才能在前面搶上個位置呢?
蕭守眼角掃到有一行人正往這邊走來,眼珠一轉,站定在一個位置前,盯著几案良久。很快,一小廝來到蕭守面前,殷勤問道:“公子?可是有何不妥?”
蕭守看著小廝,溫和一笑,開口:“在下只是有些遺憾罷了。”
小廝:“為何遺憾?”
蕭守:“今日詩會有幸聚齊我碧凌國文豪大儒,想來諸位雅士必是會坐於這涼亭附近,可惜小子初來琉琰城,並無才名,只得奉陪在末座,想是無緣得見各位大儒風姿了,只得在會前在這處佇立片刻,聊以安慰。”
忽而後方傳來個矜持而傲慢的聲音:“既是如此,公子與我同坐可好?”
蕭守微微一笑,轉過頭來,眼前站立著的是一位30左右的男子,衣飾華美。蕭守心中得意,大魚上鉤了。恭敬地作了一揖“蕭守無才無德,怎敢僭越。”
那人頗有深意的一笑,手中摺扇在指間轉了個圈,最後微微抵住了蕭守的下顎,往上一挑:“蕭守?好些面生呢。你立在這兒,不就是為了引我注意麼。這般虛偽的推讓有意思?”
蕭守一個十五歲的少年,能夠混上這次聚會本就有些蹊蹺,更何況那樣一張嬌媚的小臉,穿了儒衫也像個賣身不賣藝的。說是求賞識不如說是求包養來得可信。
蕭守心下一驚,頓時覺得把古人當傻子的自己才是真正的傻子。小算盤被說破,蕭守又羞又惱,很有種殺人滅口的衝動。但西遊記告訴我們:凡是有後臺的妖怪都被接走了,凡是沒後臺的都被一棒子打死了。所以作為一隻沒有後臺的妖怪,蕭守目前唯一的選擇就是忍耐。
蕭守不動聲色地退後一步,語氣恭敬:“在下並無此意。詩會即將開始,請容許在下先行告退。”
那人盯著蕭守,語氣輕慢:“現在是欲擒故縱?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想見各位文豪大儒麼,怎麼,覺得我流風公子的枝頭不夠高,想攀根更高的?”
蕭守袖中的拳頭輕輕握起,雖然此人身上撒了香料,但蕭守還是隱約覺得聞到一股人渣味兒。他想起了前幾日打探到的有關資訊,流風公子,蕭袍暉,蕭老將軍之子,文不成武不就,偏喜歡附庸風雅,標準的二世祖一枚。留在這裡固然可以接觸到上層人物,但是若是在這傢伙身邊……被人看輕的機率會更高吧。最關鍵的是,那傢伙的口氣實在是太欠抽了嗷嗷嗷!
蕭守為自己的黴運輕嘆了一聲,開口:“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