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擷英看著蕭守那徘徊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勒唇笑得愈加恣意放縱:“對你看到的還滿意麼?”
蕭守一頓,囧了,這臺詞擱這兒有問題吧,哥們兒?蕭守並不答話,他托起茶杯,蕩去茶末,含了一口。正當他沉醉於自己這不緊不慢的氣度時,悲劇發生了,蕭守的眼角掃到了一個人,然後那一口茶就這樣,毫無懸念地——噴了。
擷英微微一動邊躲過了蕭守的噴水襲擊,當他再看向蕭守的時候,卻見蕭守一臉悲催,有如一覺醒來卻被人告知昨晚上了他的不是風流倜儻的擷英大少而是街頭賣豬肉的禿頭大漢一般。
蕭守不可置信地死盯著那人。嘴角抽搐著反覆叨唸“楚林,楚林,楚林……”他的靈魂卻在做咆哮狀:“你TM怎麼也穿了!”傳說中有人生四大悲:久旱逢甘雨;一滴;他鄉遇故知;仇人;洞房花燭夜;不舉;金榜提名時;重名。蕭守沒想到自己居然就撞上了這悲劇之一。
楚林是蕭守的仇人,毋庸置疑!自蕭守遇見這傢伙起,他的桃花運就通通變成了桃花隕。蕭守衝著楚林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帥有個屁用,到頭來還不是被卒吃掉!”由此可見,蕭守對楚林的外貌嫉妒到了何種地步。
只要楚林出現在蕭守身邊,蕭守周圍方圓十里的雌性生物無一例外全都會轉移視線,視蕭守如無物。偏偏楚林待蕭守又是極好的,並且從不主動勾搭蕭守看上的女人。所以蕭守雖然多次在腦海裡YY楚林被自己拿滿清十大酷刑輪流招待的畫面,卻也無法真正跟他翻臉。蕭守總不能衝著楚林說“因為你就算不勾搭,老子看上的女人也紛紛跑你懷裡。所以老子要代表月亮消滅你。”
蕭守本以為自己換了個世界,終於可以逃脫昇天了,沒想到這仇人居然也穿了。蕭守彷彿看見,他的大老婆,小老婆,紛紛站到那人身邊,衝著自己揮舞白色小手絹的慘烈畫面。地也,你亂丟禍害何為地!天也,你錯改群穿枉作天!
那男子向著蕭守這桌緩緩走來,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那一步一步踏出的風姿,若輕雲之蔽月,流風之迴雪,逼得人移不開眼卻又自慚形穢得不敢直視。
他走上前來,微笑若潤玉,看著桌前的某人開口道:“擷英……”
相邀了
擷英看見來人,一雙鳳眼眯成兩彎弧線,像一隻偷喝了酒的狐狸,笑得格外燦爛:“你來啦~”
男子面對擷英那妖孽的笑容淡定自若,眼神微微一轉看向蕭守:“這位是?”
擷英有些得意的挑眉:“剛剛認識的朋友,蕭守。”
男子衝蕭守微微一笑,溫和得體:“在下子枯,自認未曾見過蕭公子,莫非蕭公子認識在下?”
蕭守垂了眼瞼,掩住暗潮洶湧的眼眸,心知多半是剛剛那失態的樣子都落在了對方眼裡,引起對方注意了。蕭守已經從初見的震驚中醒了過來,他明白,這人多半不是楚林。他比楚林年輕了至少五歲,而且,楚林不可能有他這樣的風采。
看這人的氣度,非富即貴。那一舉手,一投足,甚至是一個笑容,一個聲調,都滿帶著古典的美感和世族的遺風。這般風采只能是從小被家族培養約束出來的,哪怕只是平時的行止也必定風姿卓越,雍容堂皇。即使是楚林坐在他對面,那氣度也比不得他的百分之一。長相可以相似,帶上氣質就只能是雲泥之別了。
蕭守平復了心情,有禮地微微一笑:“在下未曾見過子枯公子,只是公子相貌與在下一位故人肖似。初見時,有些失態了,還望公子海涵。”
子枯微撩衣襬,坐在了蕭守對面:“區區小事,不必介懷。只是不知公子的故人如今何在?”
蕭守頓了頓,作追憶似水年華狀,輕輕一嘆:“何在?我在,他不在。天人永隔了。”
子枯並不搭話,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蕭守。擷英也不搭話,只是笑得更為燦爛。蕭守等了半天,見沒人接話,有些訝異。一般人聽別人這麼說不是會說點什麼,比如“沒想到連累公子想起了傷心事,是在下莽撞了。”之類的麼,這人怎麼半點反應都沒有?是看破了我這是誤導麼?
旁邊的茶博士已經很有眼色地給子枯添了杯茶,子枯被修剪得光潤圓滑的指甲就在杯沿上輕輕勾畫,不緊不慢,不疾不徐,安然得像那嫋嫋盤旋的茶香。子枯看著蕭守攤開放在桌上的書,輕輕開口:“這本當是雲間客的《仁道》吧。”
蕭守看了看那本書,攤在面上的一面是百頁,一面是寥寥幾行字。沒想到這樣都能被對方看出是什麼書,不由得有些歎服:“正是雲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