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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春雪瓶剛剛起床不久,正坐在窗前梳頭,蔡么妹便已打扮得整整齊齊地進房來了。她手裡拿著一根鮮紅耀眼的頭繩。一面幫春雪瓶梳扎髮辮,一面對她說道:“別看這根小小的頭繩,它原是宮廷貢品,還是十九年前一位出身貴胄人家,長得又極為秀麗的小姐贈送給我的,我一直捨不得用它,也就留下來了。現在用它紮在你的頭上,也算不負這根頭繩了。”
春雪瓶心裡不由一動,猛然想起那天蔡么妹在誇她的容貌時,也曾誇過一位她未提名姓的女人來。如今她所說的這位贈頭繩的秀麗小姐,會不會就是那位女人?春雪瓶想著想著,不禁問蔡姑,送這頭繩給你的那位小姐是誰?”
蔡么妹不覺停下手來,怔一怔,略帶感傷地說道:“她已死去多年,就別再提她了。”
春雪瓶:“記得那天蔡姑也曾提起過一位秀麗的女人,說她美極了,耐看極了!你那天說的那位女人是不是你適才所說的這位小姐?”
蔡么妹的手不覺微微顫抖了下,她從鏡子裡將春雪瓶凝視片刻,才又頗感驚奇地說道:“你真心細,竟把我說過就忘了的話也記在心裡,而今又把它和適才說的聯了起來,這才真叫心細如髮了!單憑這一點,你就遠遠強過許多人了。”
春雪瓶只憨然一笑,又緊問道:“蔡姑說的是否同一人?”
蔡么妹這才點了點頭:“是的,是一個人。”
春雪瓶:“她是誰?”
蔡么妹:“玉嬌龍。”
春雪瓶不覺一震:“玉嬌龍!”她隨即陷入一陣沉思:這名字在她心裡就像隱懸深谷的一口古鐘,只要偶然將它叩響,那悠涼的聲音就立即飄向崖澗,引來陣陣回聲,是那樣的使人悸憾,是那樣的充滿神秘!這究竟是緣於何故,她自己也弄不明白。其實,春雪瓶撫心思索,她也只從德秀峰的口裡聽到過這個名字,以及有關她的一些傳聞。但不知為什麼,她又似乎早已就在心裡隱埋著這個名字,並且她對這三個字總是充滿神奇。今天,她沒想到競從蔡么妹的口中突然又提起這個人來,而且這人竟然還會和她有過一些瓜葛。春雪瓶決定趁此打探一下這位一直隱藏在迷霧中的人物究竟是誰,探知一些她那神秘的過去。春雪瓶主意已定,便趁蔡么妹已替她紮好頭繩正在給她照鏡審看之際,她突然回過頭來,瞅著蔡么妹問道:“玉嬌龍是誰?”
蔡么妹:“皇上恩封侯爵、曾任西疆邊帥和京都九門提督的玉大人的千金小姐。”
春雪瓶:“蔡姑和那玉小姐的交情可好?”
蔡么妹遲疑片刻,才含糊應道:“她出身侯門,乃金枝玉葉,我當時只不過是個跑江湖的賣技女子,談不上什麼交情。只因她和我都同是女子,在遭遇上又各有各的不幸,出於同情,彼此自然就互相關切起來。”
春雪瓶:“蔡姑的不幸遭遇我已知道了些,那玉小姐既出身名門顯貴,又會有什麼不幸的遭遇?”
蔡么妹望著窗外沉吟一會,說道:“要講起玉小姐那不幸的遭遇,真是令人迴腸蕩氣,淚落心酸!她生也生得憂患,死亦死得慘烈。正因如此,在她死後,多年來,不管是她生前的親故還是仇家,誰都不願再去談論起她過去那些事情。十八年來,我也從不向人談過她的往事,春姑娘也就不用問了,反正她的那些往事談也談不清楚,與你也是無關。”
春雪瓶的好奇心更加強烈起來。她見蔡么妹不願深談,自己也就不便多問,只試探著說道:“我在西疆也曾聽人談起過一些玉小姐的往事,只是說得離奇惝恍,叫人難信。”
蔡么妹不由十分驚詫地:“你在西疆聽人說起她的一些什麼來?”
春雪瓶:“說她雖然出身在侯門帥府,卻偏偏看中了一位專與官家作對的草莽英雄,以至為此弄得身敗名裂,最後被逼得走投無路,只好投崖以殉。”
蔡么妹聽了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只凝神窗外,默然不語。
春雪瓶又試著問道:“蔡姑,玉小姐是否果有此事?”
蔡么妹被春雪瓶逼得無奈,只好悽然一笑,說道:“人們傳說的那些事兒究竟是真是假,我也說不準確。最清楚內情真相的,應該是你香姑姑姑,還是等你日後回到西疆時,自去問你香姑姑姑去。”
春雪瓶不由一怔,心裡感到驚詫已極:“香姑姑姑!?香姑姑姑怎會知道玉小姐的那些隱情?”
蔡么妹也不禁顯得十分驚訝起來:“難道你還不知道!你香姑姑姑原是玉小姐身邊的貼心丫環,她一直跟隨在玉小姐身邊。直到玉小姐投崖之前兩個月,才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