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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所抄的四句是:飛沙踏雪九千里,隱跡埋蹤十八年。 風靜魂歸猶帶怨,霜天殘月照關山。
春雪瓶反覆看了幾遍,她對全詩雖不甚了了,但對其中第一二兩句還是懂得的。她就從這兩句來猜斷,已經明白這詩是母親所留。她想母親一向行事謹慎,特別是對她過去的身世更是諱莫如深,怎會在這房裡留下這首詩來!?她為此感到驚疑不解。春雪瓶隨又將詩交還支客道士,對他說道:“這詩確有鬼氣,你切勿將它傳揚出去,若讓外人知道,誰還敢到這樓上來住!這廟裡的香火也就要冷落了!”
支客道士聽了,連聲稱是,並當著春雪瓶的面立即將紙條撕碎。
春雪瓶等支客道士收拾碗筷下樓去後,又將詩句玩味幾遍,聯想起她已經知道了的有關母親的身世,以及母親這些年來的處境,她不禁想道:母親心裡不知裝了多少哀傷,也不知積了多少憂愁!一直從不向人傾訴,只能鬱在心裡,這真叫她如何忍受!天山積雪過多也會雪崩,艾比湖積水過滿也會溢,母親心裡又能裝下多少哀愁!她不覺忽然憬悟過來:母親在這房裡寫下那詩也如崩雪溢水,實出情不自禁!她想到此處,又不禁為母親那悲慘的境遇而悽楚傷懷!
第二天清早,春雪瓶便走出廟外,隻身到山前山後,把所有的廟宇、崖穴以及峰巒、溝壑都走遍尋遍,仍未發現半點有關母親的蹤跡。直到天已薄暮,她才帶著一身疲憊和滿懷失望回到廟後樓上,用過支客道士送來的晚飯便上床睡去。
第二天,春雪瓶一早起床;吃過早飯,便離開妙峰山,騎上大白馬馳回京城去了。她回到蔡么妹家裡時,蔡么妹和劉泰保正在吃午飯,見她回來了,二人都很高興,蔡么妹一邊給她盛飯一邊告訴她說:王妃昨日派人給她送來一盒糕點,說是內廷供奉食品,特送來給她嚐嚐。蔡么妹還告訴她說:王妃叫那人傳了話來,要她日內進府去見王妃。春雪瓶聽了心裡不覺一動:王妃要她進府,是僅僅出於對她的思念,還是又發生了什麼新的事情?一種隱隱的憂慮不禁又給她罩上心來。
第二天,春雪瓶仍又換回女妝,也不騎馬,一路向德秀峰家裡走去。她剛一走到德府門前,便見牆壁拴馬環上拴著一匹坐馬,她一眼就認出是鐵芳坐騎來了,心裡不由一陣暗喜,向看門管家含笑打過招呼,便忙向內院走去。她來到後廳,還在臺階上便聽到廳內傳來德秀峰那開心爽朗的笑聲。春雪瓶正要邁步進廳,卻突然感到有些情怯起來,心也在怦怦跳動,她自己也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忙又停下步來,讓自己平靜一下才又走進廳去。德秀峰一見到她時又是幾聲朗笑,說道:“剛才正在談你,不想你就來了。”
羅燕也忙來到她身旁,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句:“我正要派人去請你哩!”隨即將她拉去人坐。春雪瓶這才抬起頭來向鐵芳望去,見鐵芳還拱手站在座前,正愣愣地望著她,不知說甚才好。春雪瓶不禁笑了起來,瞅著他說道:“你剛到京城怎就學得這般多禮!”惹得羅燕也不禁笑了。鐵芳這才垂手坐回椅上。
廳裡男女老少、主客六人,大家敘舊問談,一直話音不停,笑聲不斷,廳裡充滿了歡樂和諧的氣氛。羅燕雖是坐在春雪瓶身旁,卻和春雪瓶談話不多,只是不停地向鐵芳問這問那,當鐵芳和德秀峰談話時,她也總是帶著一種審究的神情久久地疑望著他。春雪瓶與鐵芳則極少談話,只不時偷眼向他望去。春雪瓶見羅燕對鐵芳顯得特別親切,便湊近羅燕耳邊輕聲對她說道:“我已看出了,姑姑喜愛鐵芳更勝於喜愛我!我都已經吃醋來了!”
羅燕回過頭來瞬了她一眼,也在她耳旁輕聲說道:“興許我越喜愛他你心裡才越高興哩!”
春雪瓶一下把臉伏到羅燕肩後去了,為了不讓人看到她那突然浮上臉來的紅暈。
大家又談了一會,便開始吃午飯了。桌上擺滿了菜,德秀峰不斷舉起杯來向鐵芳勸酒。羅燕則不停地給鐵芳奉菜。平時不大說話的德幼銘,也對鐵芳說了不少的讚揚話。德秀峰上桌前已是談笑風生,上桌後幾杯酒下肚,更是滔滔不絕。他重說了鐵芳在祁連山谷挺身相救之事後,又對鐵芳談起上月春雪瓶和巫朵司比武之事來。他談得繪聲繪色,聽得沒有看到那天比武的德五奶奶和鐵芳也如親臨目睹一般。德秀峰談完以後,舉起杯來,將鐵芳注視了會,又把目光轉向春雪瓶,眯著眼睛,略帶些兒感慨地說道:“春姑娘要是我的女兒就好了!”春雪瓶正不知怎樣答話才好時,卻驀然想起她上次來到德家,曾聽德秀峰在誇獎鐵芳時說過,他如有女就招鐵芳為婿的那句話來,她不禁趕忙低下頭去,不覺已滿面紅霞。德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