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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來了!沒有錯,不管是年齡、生日和裡綢,都對上了!你就是在你懷裡死去的這個前輩的親生兒子!”
鐵芳呆住的只是神情,心卻在急劇地翻騰著!他和那位前輩在路上相處的情景,那些應該引起他的醒悟而他卻未去多加思悟的話語,那些應該引起他的懷疑而他卻毫未置疑的行為,都一一閃上心來,又一一地照亮了,看清了!他已經相信了,認定了,死在自己懷裡的這位前輩正是自己苦苦尋找的親生母親!而自己卻在她臨死時竟還一無所知,甚至連叫都未曾叫她一聲!鐵芳一念及此,不由肝腸痛斷,猛然伸出手去,一把抓過那幅紅綢緊緊貼在胸前,雙膝跪下去哀痛萬分地哭泣起來。他哀痛母親之死,也哀痛自己的不幸!
春雪瓶仍在呆呆地看著鐵芳,她這時心裡湧起的思緒,真是千頭萬端,紊亂如麻!鐵芳竟會是母親的親生兒子!自己又是不是母親的親生女兒?!是!她心裡儘管不禁迅即湧起一股苦澀,甚至掠過一絲驚恐!但只能是!因為她只要閃起一絲兒不是的想法,苦澀便會變為奇恥,驚恐也會變成恐怖!春雪瓶畢竟是春雪瓶,她從來不願自己欺騙自己!她強自鎮住心裡的顫慄,緊緊地盯住香姑問道:“母親是在哪兒生下我的?”
香姑也不由一陣寒顫,望著她,眼裡充滿疼憐,疼憐中又略帶些兒悲憫,默然片刻,說道:“你母親對你雖比親生的骨肉還要親,還更愛,還更疼,但你確不是她親生女兒。”
春雪瓶幾乎是冷冷地問:“那我是從哪兒來的呢?”
香姑:“換來的!別人把你偷偷換給你母親的!”
春雪瓶最怕知道的事,最怕聽到的話,終於知道了,聽到了!剎那間,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一張虛慈偽善狡態難藏的令人厭惡的臉,猛然從她心上一掠而過!豹二太太!自己的親生母親難道是她!羞忿、屈辱,使她如墜汙泥,如溺濁水,使她有如遭到從未受過的奇恥大辱!一時間,她真感忿不欲生了。春雪瓶忽又回頭看看仍跪地悲泣的鐵芳,這個已經潛踞在她心頭,她也甘願為他獻出一切的少年,自己是嫉妒還是羨慕?是為他欣慶還是對他懷仇?她只覺愛恨怨憐都一齊交織在心,究竟是何心境,是何感受,她已分辨不清。
香姑見春雪瓶臉色發白,神情也顯得異樣,還以為她只是陷於驚訝,對自己的身世毫無所知,便又對她說道:“這事不能怪你母親。有人將你從你母親懷中換走了鐵芳。這也曾使你母親受到了很深的痛苦和許多不幸。她的病也是從那次不幸中得來。你的生身母親本姓方,別人都叫她方二太太……”春雪瓶忽然將香姑的話截住:“姑姑別說了!一切我都已知了!”
香姑正在驚疑,春雪瓶忽又自語般地說道:“這個昧心的女人!她害了三個人!我定要找她算賬去!”
香姑不覺心裡一怔,十分驚訝地望著她。春雪瓶不再吭聲了。
鐵芳跪地悲泣許久,在香姑的再三勸慰下才收淚站起身來,回到他的房裡去了。
春雪瓶滿懷悲憤,睡在床上一夜未曾閤眼,第二天天剛微亮,便即披衣起床,輕輕走出房門,去馬棚牽出大白馬,備好馬鞍,正要上馬,卻被早已起床前來飲馬的鐵芳看見,他忙放下水桶,搶步上前,伸手抓住馬韁,十分驚詫地問道:“天剛發亮,霜重路滑,你要到何處去?”
春雪瓶:“到祁連山去。”
鐵芳驚疑地問:“去找你母親?!’
春雪瓶:“我的母親已經死了!”
鐵芳囁嚅地說:“我說的是你生身母親。”
春雪瓶:“我只有一個母親。她已經死了。”
鐵芳不安地問:“那你還去祁連山做甚?!”
春雪瓶:“去找豹二太太清算這多年的舊賬!”
鐵芳情切地說:“春姑娘,別這樣!她畢竟是你母親。”
春雪瓶:“她早已捨棄了我,從未把我當女兒,我豈能認她作母親!”
鐵芳:“她雖不該如此,可你卻因此得福,學得一身好武藝,又得到一位愛你甚於親生之女的母親,你也不該怨她了。”鐵芳看了看春雪瓶,見她似已心動,忙又說道:“真正被她害得最苦的還是母親。母親若要找她算賬原是易事,可母親沒有這麼做。我想母親是愛屋及烏,念在你的份上才寬恕了她的。母親尚且這樣,你又為何還要耿耿於懷呢?”
春雪瓶:“正因為母親被她害得最苦,正因為母親出於對我的恩情才寬恕了她,我就更應去找她清算這筆舊賬。為人行事,應是當作便作,恩怨分明。”
鐵芳:“要是母親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