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聊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了幾聲,就去和大院門口坐著的幾個放了學的孩子戲耍。孩子們都八九歲,天真可愛,互相比試自己的學習成績。趙望山的小兒說:“我算術好,長大了當算術老師!”文書的小女說:“我語文好,長大像爹一樣當文書!”婦聯主任的兒子說:“我長大了撐船呀!小龍,你什麼都是不及格,看你長大幹啥呀?”小龍是田中正的小外甥,田中正帶著在鎮小學插班。小龍說:“我什麼也不學,將來像我舅一樣,管你們!”金狗正笑笑地聽他們說話,臉上頓時僵住了。正要對小龍說什麼,蔡大安在那邊喊:“金狗,身上帶紙沒有,我上個廁所!”金狗說沒有,卻將香菸盒的煙掏了,將空盒給他。蔡大安突然低聲說:“你怎麼不說話?!”
金狗說:“我不是領導,話不好開頭。”
蔡大安說:“你怕啥,你代表船工說話嘛!”忽見田一申過來了,便立即大聲說:“金狗,你是不是攢錢結婚呀,就抽這劣等煙!”
田一申就說:“金狗,聽說你和小水好?韓文舉可不是個省油燈,須摟你一筆財禮不可!結了婚,將來最少得買兩個棺材,一個給韓文舉,一個給白石寨麻子鐵匠!”
金狗兩邊便打哈哈。
中午會上,又是兩個小時無人開口。金狗拿眼看每一個人,每一個人都面無表情,飯間的那一種活躍全然無痕跡,人似乎全改變了。蔡大安拿眼看了金狗幾下,金狗裝傻,沒作理會,專注著腳下的磚縫裡,一隻螞蟻從洞裡出來,拖拉一粒大螞蟻三倍的熟米顆,米顆拖到洞口時,另一隻螞蟻來搶,兩廂打鬥,後分別停止,以觸角搏擊,半天誰也不肯進,也不肯退。金狗看得入神,田中正說:“怎麼不說話呀?有什麼都可以講嘛!”金狗一指頭將那米顆彈走了,抬起頭來,又抽他的煙。
蔡大安咳嗽了一下,說:“總得有人開頭,大家不說,我說吧。田記書召開這個會,很重要,也很及時,本來應該讓河運隊全體同志參加,但今天沒來,這也好,為了便於意見統一,我們做幹部的就有責任把會開好。河運隊是田書記一手抓的,建隊至今,取得了很大成績,這眾口皆碑!為了把我們的成績保持下去,創出更優異的局面,根據河運隊同志們的意見,我們是應該進一步加強領導力量。當初讓我和一申負責,老實說,我們做了一些工作,但嚴格講,也有不少缺點。比如採購和推銷方面的侷限,非生產性的人員過多問題。這一點,我是有責任的。因此,我認為,隊長的職位,我多少有不勝任之處,我提議,可以讓金狗也進入領導班子!”
金狗萬沒想到蔡大安會提到他!不覺笑了一下。
田一申接著說:“好,大安帶了個頭,他說得很好,我們這個班子是需要調整一下。我嗎,正如大安的意見一樣,我們是不勝任的,我是鄉政府生產幹事,鄉上別的事務也很多,大安也有他的信貸工作,我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我提一個人,能不能考慮七老漢來乾乾?”
這下是田中正發了一聲笑,說:“大家說嘛!”
大家又是沉默。
咳嗽聲又起來,一人開始吐痰,接著三人、四人吐痰,有力大氣盛的竟將痰從視窗吐出去。四隻、五隻雞趨步而來,在門口為痰爭奪。
田中正說:“金狗和七老漢就算了吧,一個太年輕,一個太年老。河運隊雖不是千軍萬馬,可也不是簡單事。我發表個意見,這意見不是黨委書記的意見,是我田中正的意見,是個人意見,咱充分民主,可以和我意見不一樣,可以爭論的。我看原兩個隊長都不錯,還是繼續幹吧。”
還是沒人開口。
地上的菸蒂越來越多,有人開始撿起來,拆開菸絲,用報紙條捲了抽。一箇中午又過去了,趙望山又喊開飯。田中正說:“是不是大家還未考慮成熟?那麼,就再考慮吧,下午再開會。”
下午,田中正突然決定:他不參加下午的會。他讓一名副鄉長主持會。說:“是不是我在那兒,大家不好發言?要民主嘛,充分民主!”會上,大家還是沒有提出退掉某個隊長,只是又提了幾個人選。彙報給田中正,田中正一口說死:“不行,再討論,幾時討論好幾時結束這次會議!”於是晚上繼續開,田中正還是不參加,會開到前半夜,將所提的人選再彙報田中正,他又否定了,且生了氣,到會上說:“上邊一再要求我們開短會,可我們的會越開越長!隊長的人選我們一定要定下來,今晚定不下,明早繼續開,明早定不下,明午還得開,總不能再重新召開另一次會議吧?”
金狗便站起來發言了:“我提個建議。現在提了這麼多個人選,總不能都來當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