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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辦得真好,參加的人這麼多,可見我們的人民在過上幸福日子的今天,是沒有忘掉那些拋頭顱灑鮮血的革命先烈的!”
鞏寶山也注意到了這個馬伕,問:“金狗,那老頭是誰?”
金狗說:“他說他當年給田老六烈士餵過馬,現在還是農民,找田書記多次要求照顧,田書記沒有管,他是專門來向許司令告狀的。”
鞏寶山眼裡立即生出一種光來,說:“咱們過去看看。”
許司令和那馬伕說了幾句,又扭過身去要同田有善說話,馬伕就說:“許司令,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來子!我給田隊長餵過馬,咱倆在州河南山裡還一塊睡麥草窩。那一夜好冷,又飢又凍睡不著,抓著吃了一升稻皮子炒麵。你第二天屙不下,我還用竹棍給你掏過。你真的記不起我了嗎?”一席話說得大家都靜下來。許司令愣了一下,細細看著馬伕,似乎醒悟過來,說:“噢,你是來子?來子!你還活著?!”馬伕說:“許司令認出我了。這就好了,許司令可以給我作證了!”許司令說:“來子,請原諒,我剛才實在沒認出你!你現在做什麼事,離休了嗎?”馬伕說:“我離什麼休,我一直是農民啊!”許司令說:“你一直在農村?身體還好?”馬伕說:“身骨兒不行了,今年七十有二了,一個兒子,還是傻子,我患氣喘病,天一涼就不敢下炕了!”
鞏寶山就拉了一條凳子讓馬伕坐了,驚訝地說:“你還是農民?政府沒照顧你嗎?”
馬伕說:“要不我怎麼就來找許司令作證的?我找縣委,人家都不相信我呀,我只說今生白給田隊長餵了一場馬,沒想老天有眼,許司令回來了!”
許司令就沉重地說:“我們有多少曾對革命有功的人還一直堅持在農業第一線,這精神實在令人感動。但作為政府,一定要照顧他們,否則我們的良心就有愧啊!”
金狗就瞧田有善的臉,臉已不成個顏色,笑著直對許司令點頭。
馬伕就歡喜地對田有善說:“田書記,許司令說了這話,我蔣來子就不是假的了!”
田有善立即說:“這是一定的,我們很快就照顧,凡是對革命有功的人,我們有責任使這些老同志樂度晚年!老蔣,你這幾日就不要回去了,住在縣招待所吧,解決好了你再走!小李子!”
小李子跑來了,看見田有善對著馬伕說話,以為田有善要訓他了,趕忙說:“這老頭纏得厲害,我實在沒辦法才讓他進來的!”
田有善說:“你把老蔣同志先領到招待所安排住下,讓老同志洗個澡先休息著,代買上三天飯票。你帶有錢嗎,我給你吧!”
小李子莫名其妙,但立即說:“我帶有錢!”就小聲問馬伕:“許司令認出你來了?”田有善便過來送馬伕出了門,下臺階時低聲訓小李子:“怎麼搞的,什麼人也讓到這裡來?!你到招待所,就說人已住滿,讓他先回去等縣委研究後的訊息吧。”
金狗又氣又笑,告別了鞏寶山,便去找大會秘書討要來賓登記冊,準備寫他的新聞報道了。
許司令整整在白石寨住了三天,三天裡,縣招待所裡頓頓開宴十六桌,蘑菇竹筍,海參尤魚,田有善不住地敬酒夾菜,誇顯當地的鱉肉,娃娃魚,山雞和熊掌。
許司令說:“哈,吃得這麼好,你們可不要給我闊吃海喝啊!”
田有善說:“這吃些什麼呀,我們怎能讓您犯了錯誤?!
“現在的白石寨生活普遍提高了,從寨城到鄉下哪一家人吃飯不炒幾個菜?您瞧瞧,這都是不花錢的當地土產。你嚐嚐這熊掌吧,沒有好廚師,不知做得好不好?”
許司令夾了一筷子,吃得滿嘴流油,連聲說:“做得好,做得好!這熊是在哪兒打的?”
田有善說:“是在巫嶺深溝裡打的,這黑瞎子力氣大,卻蠢得很,打獵人在手上都戴有竹筒,它一抓住人就樂得直叫,像人在笑一樣,一笑就笑得沒死沒活的,人手就從竹筒裡退下跳上樹去,它還抓住竹筒在笑,人一槍就把它打死了!”
許司令說:“說起巫嶺,我是當年在那裡的東溝呆過二十天的,那一戶山民給我頓頓吃漿水包穀面攪團,那味兒真香,這幾十年裡我老想著那些飯,覺得比什麼都好吃!我在省城也說了,城市人整天講究保養呀,清早起來要鍛鍊呀,深山人就不幹這些,人卻長壽得很!深山裡空氣好,糧菜都是新鮮,還能吃上這熊掌……我也曾對老伴說,再過一兩年離休了,就移居到深山去!”
田有善說:“許司令不忘老本,真使我們感動!若真能離休了到白石寨來度晚年,白石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