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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漾公子嘆氣道:“罷了,你不是第一個,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令嬡不是重病在床麼?我隨你去一趟吧。”他理了理袖子,走到她面前。
婦人站在原地,面有難色。
“為何不走?”衛漾公子問。
婦人看了馮古道一眼,咬牙道:“公子太過英挺,與我女兒想象中的不符,怕是會令她……”任她臉皮再厚,失望兩個字總是說不出口的。
衛漾公子的臉頓時也紅了起來。
婦人噗通跪下,“公子大人大量,還請饒恕小婦人無知之罪。只是我女兒命不久矣,我實在不忍再讓她失望。”
衛漾公子半天嘆出口氣,“那你待如何?”
婦人的眼睛朝馮古道望去。
馮古道:“……”
75謀反有理(三)
婦人住在城外一間看上去隨時會倒下來的破茅屋裡。
外頭倒是有幾畝田,可惜荒廢了。
婦人以袖拭淚,“相公走得早,家裡頭沒人打理。小婦人先進去和女兒說一聲,還請三位在這裡等一等。”
馮古道微笑頷首。
等婦人進門之後,他轉頭看衛漾公子,卻見他神色猶疑,若有所思,便微笑道:“公子是覺得她談吐不俗,不像山野婦人,還是覺得她手掌上繭子的位置像是練刀之人,亦或是她步履太輕盈,像練武之人?”
衛漾公子愣了愣,展顏笑道:“原來這位公子也發現了。還未請教兩位高姓大名。”
馮古道道:“在下馮古道。”
衛漾公子一驚,隨即道:“魔教明尊馮古道?”
馮古道正要自謙幾句,就見他轉看薛靈璧,眼中光芒一陣閃爍,“那這位一定是雪衣侯了。”
薛靈璧淡然睨著他。
“久仰雪衣侯文武雙全,不知何時有空,讓我們以文會友?”衛漾公子雙頰紅撲撲的,就差沒衝上去搖對方的胳膊了。
馮古道乾咳一聲插|進來道:“聽說我的文采也不錯。”
衛漾公子將信將疑地看著他,“可是魔教不是江湖門派嗎?”
“當個偉大江湖人的首要條件是德才兼備。”馮古道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衛漾公子贊同道:“不錯。為人處世,當先明其道,了悟其理,方能修其德行,不至有虧。”
“魔教是邪派。”薛靈璧道。
“……”
衛漾公子對著馮古道眨眼睛。
馮古道莫名其妙地跟著眨了眨。
薛靈璧忍不住伸出手,想衝衛漾公子的腦袋拍下去,他突然說話了,“眼睛最能表達一人的善惡。心善,則眼清明,心惡,則目渾濁。我看馮兄為人應當是前者。”
薛靈璧收指成拳。
馮古道趕緊道:“一個人眼睛清明還渾濁只代表著一件事,那就是早上洗臉有沒有洗乾淨。”
衛漾公子呆了下,“啊?”
正巧婦人走出來,馮古道搶先往裡進,“既然令嬡不久於人世,我們還是搶在她過世前見識見識吧。”
婦人:“……”
走進屋裡,果然殘破陳舊,混著醃菜和黴味的奇特臭味充斥著每個角落。
馮古道不停地摸著鼻子。
薛靈璧則直接屏住呼吸。
“我女兒就在房裡,三位一道進去可能不大……”婦人還沒說完,三位已經一道進去了,“呃,方便。”
她女兒躺在一張用幹稻草鋪陳的床上,窗子有些歪斜,看上去是卡在窗稜間的。
馮古道走在最前,一馬當先。薛靈璧站在他右側,衛漾公子最後。
“你就是衛漾公子嗎?”她女兒顫巍巍地衝馮古道伸出手。
雖然在馮古道眼中,她更像衝著他的玉簫伸手。
“嗯。”他配合地點了點頭。
眼淚刷得就從她眼眶裡落下來了,“自從六年前看到公子的畫起,我就一直很仰慕公子……”
“你娘不是說五年前嗎?”馮古道笑眯眯地問。
女兒低下頭,期期艾艾道:“五年多,六年不到。”
“哦?”馮古道想了下道,“你是準備見過我之後就去死嗎?”
女兒猛地抬起頭,眼裡俱是驚愕,就好像他突然變成三頭六臂的怪物一樣。
薛靈璧突然一指衛漾公子道:“這個是大夫。”
“啊?”衛漾公子順著他手指指的方向,呆呆地看向自己。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