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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
“喂?”
一個女人的聲音慢吞吞地出現了:“是我。”
李燈感到那聲音有點熟悉:“你是誰?”
“你說我是誰?”那女人好像有點生氣。
“我不知道……”李燈又膽怯了。
“你說啊,我是誰!”她的聲音一下大起來。
“我確實不知道。”
那女人像面對她追了八百輩子的仇人,聲嘶力竭地嚎叫起來,那聲音裡飽含憤怒和冤屈:“你~~~說~~~我~~~是~~~誰~~~!!!”
李燈的神經實在受不了那歇斯底里的聲音的刺激,“啪”地把電話摔了。
他傻傻地在路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他傻傻地想,這個聲音為什麼很熟悉。
他記憶的土壤下又有什麼拱動了一下。
他立即撲過去,用思維在那裡使勁挖,卻一無所獲。
離開那裡之後,他感覺那裡有什麼東西又拱動了一下。
他再次撲過去,那地方又平靜了,他挖了半天,還是一無所獲。
他在記憶的平原上轉悠,過了半天,那個地方又拱動了一下……
不知道那下面是什麼,但是,他感覺那應該是一隻長相古怪、渾身陰溼的東西。
他努力地想。
他一遍一遍把那聲音在大腦裡重放——你說我是誰!你說我是誰!你說我是誰!……
一個女人的臉從深遠的黑暗中一點點向他移過來,移過來……
隨著那張臉的五官一點點顯形,李燈的心跳得越來越厲害,可是,那張臉就在清晰得快能夠看清是誰的時候,突然又消隱在茫茫黑暗中……
李燈又努力地想。
你說我是誰!你說我是誰!你說我是誰!……
他像拔河一樣把那張臉從黑暗的深處拉出來,那張臉卻一直朝後退。
終於,他快成功了,那臉快成臉了,突然又消失了,就是不讓李燈看清。
李燈閉上眼睛,抱元守一,全神貫注,繼續想她是誰。
最後,他失敗了。
他心神不寧,身心疲憊,趔趔趄趄地走回家。
上樓。那樓梯似乎比平時更黑,更長。
進了屋,他把床頭燈開啟,那燈光顯得很詭秘。
他想開啟所有的燈,卻似乎沒了力氣。
他就這樣躺在那詭秘的燈光中,閉上眼睛。
明天就要交稿子了,可是,他一篇稿子都沒有。他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就在他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半夢半醒中,忽然,有個聲音跳進了他的腦海——那個報告新聞線索的女人……
是她!
是她。
這公共電話裡的聲音正是她,李燈想起來了,是她把他牽到了昌明鎮,把他牽到了那個十字路口,把他牽到了那個荒郊野外的孤零零的房子裡……
李燈的心被恐懼攫緊了。
把這兩個聲音聯絡在一起,並沒有解決問題。
現在,李燈要搞清楚的是——她是誰?
她的聲音如此熟悉,好像在一個很遙遠的時空,李燈曾經和她有過什麼關係,或者他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或者他是她最緊密的親人,再或者,他和她就是同一個人……
可是,這次,李燈實實在在想不起來了。
李燈把燈一關,在黑暗中把被子蒙在了頭上。
去他媽的,管她是誰!
次日,李燈忽然想到,應該找預言家談談。
即使她是一個精神病,他也要刨根問底,看看她那精神病的眼睛到底看到了什麼。
這些天,他一直在想,那個預言家也許是一個重要的線索,卻被自己忽略了。她說的難道不對嗎?
他鬼使神差地按照名片上的電話給她打電話,她單位的人說她有一個星期沒來上班了,原因不詳。
他打她手機,一直沒有人接。
李燈覺得有兩種可能,一是她出事了,二是她在躲避他!
李燈想去找她,他非要弄個究竟不可。
沒等他出發,她就打來電話了。
她的口氣似乎很消沉,她說:“李燈,今天我看見我家窗子上出現了很多剪紙,不知怎麼回事。”
李燈驀然一驚——自從小錯瘋掉和孟長次死後,他對剪紙更害怕了。
“剪的是什麼?”他問。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