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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是正確的。”
“你當的是兵又不是軍官,和你要求家人服從有什麼關係?”祁玖冷笑一聲,直截了當的說:“你只是把被別人壓迫的窩囊氣轉嫁給你的家人罷了。”
“……是,也許真是這樣。”老者怔過之後露出苦笑,“我沒法讓我的上司服從我,也沒法不服從他,所以我將我的壓力以這種方式發洩在她們身上。”
老者沒有反駁,而是簡單的接受了這種說法,讓祁玖有些出乎意外。她以為,沒有人會願意看到自己丑陋的一面。即使看到了,他們也絕不相信這會是自己的一部分。
這就是人類。
不管是人類還是新人類,只要由同樣的基因發展而來,就具有同樣的劣根性。
“我女兒害怕我,我對她來說不像父親,更像魔王。她對我總是唯唯諾諾,看著我時眼裡總是藏著恐懼。這樣的琪琪,在二十四歲那年為了跟一個男人結婚和我大吵了一架。鬧了一個月,我妻子都想要同意了,我卻對她說,你要是和那個男人結婚你就再也不要回來了。”頓了頓,老者繼續說:“她果然不回來了。她寧願跟家裡斷絕關係也要和那個男人結婚。我女兒婚後,我不許妻子和她聯絡,只遠遠看過幾回,見她過的還好,就不了了之了。”
老者的聲調慢慢異樣起來,嗓子裡有些噝噝的,好像五臟六腑都在漏風:“我再一次見到她卻是一年後,我的女兒,已經變成了一具冰涼的屍體。這時我才知道,我女兒婚後才發現那個男人是個賭鬼,結婚還沒多久就用她的名字欠下一大筆高利貸,最後扔下我女兒自己跑了。我可憐的女兒,她的父母還活著,可是她不敢回來尋求幫助。我的琪琪,被人逼的走投無路,最後趁著夜色投了河。”
老者攥著相框的指骨發白,“我的女兒留下遺書,想用生命保險來還債,還特意交代剩餘的都交給我和妻子養老。可是她怎麼知道,自殺是沒有賠償的……我的女兒,就這麼毫無意義的死去了。我妻子恨我,女兒的葬禮一過她就同我離婚回了老家。我則離開了部隊,用棺材本盤下了這間店鋪。我不能原諒自己,一刻不息的勞作就是對我最好的懲罰,我的身體越感到痛苦難耐,我的心靈才越能得到片刻安穩。”
祁玖忽然明白了老者對她擅自動廢品的事發怒的真正原因。在老者看來,這些沾滿了他汗水的廢品還的並不是虎哥的債,他自願選擇了最辛苦最崎嶇的路來折磨自己,他是靠著折磨自己在還琪琪的債,而這些屬於琪琪的“債”,是不能夠被別人染指的。
祁玖很想說琪琪已經死了,如你所說很大程度上是被你的獨斷專行害死的。她永遠停留在投河的那一刻,她的情感也停留在了那一刻,是恨是愛永遠不會再改變。你做再多她也感受不到。
可是她看著老者那張老淚縱橫的臉,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我知道你沒有拿廢品出去賣錢,你只是在激怒我,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要說的是。”老者的聲音漸漸平穩下來,也許是平靜了,也許是淚乾了,他看著手中的相片,渾濁的眼珠沒有焦點,從來都是紋絲不動的臉上卻露出了點點笑容,“我的女兒只有一個,我從未將你想作是她,更不會討好你來獲得一句原諒,因為我從未想過要被原諒。這是我的罪,我到死都會揹負下去。我對你好,是冀望我女兒還活著的時候,也曾有人對她伸出過援手。”
這樣的自虐行為只是為了減輕自己的負擔吧。
這樣做依然改變不了琪琪的命運。
所謂的贖罪行為,拯救不了已經死去的琪琪,拯救的反而只是陷在痛苦自責中的老者。
可是,他的痛苦是真真實實的。他的眼淚也是真真實實的。
祁玖那雙幽黑深邃的眼瞳沉默的審視著老者,似乎是在檢驗他說的話是否真心,最後,她的目光不再帶有冰冷和輕蔑,輕輕的落在老者眼裡。
“不要忘記你痛苦的心,那麼終有一天,你的女兒會原諒你。”
老者什麼也沒說,再次看了一眼相片後,老者將它珍重的收入懷中,然後看向天邊火燒的霞空,“走吧,該吃晚飯了。”
祁玖沒有質疑,她先起身,然後極為隨意的扶起老者。
老者愣了愣,一張枯樹皮似的臉上疊起了淺淺的溝壑。
回到店鋪,老者開始準備起晚飯來,祁玖利用這點時間做好了最後一個元件。
“你用那些金屬在做什麼?”老者端上今天的晚飯,竟然比平時還多了一個菜。
“你來看。”祁玖讓老者在椅子上坐下,然後推出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