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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市她來過很多次,但每次都是行程匆匆,沒做過長時間的停留,這次張創世一氣給了她五天的時間,“半賣半送,”他開玩笑地說,“順便散心吧。”她接受他的好意,卻沒什麼散心的心情。她不喜歡這嘈雜喧囂的城市——城市,大抵相仿,她更喜歡自然、原始的風貌,只有在哪裡,心才能得到真正的平靜。
“不外如是。”在去酒店的路上霍炎對G市做這樣的評價,也非常意興闌珊的樣子。
小郭的興致卻很足,笑道:“G市有不少好去處呢!市郊的蘭若寺是座千年古剎,有很多名勝,那裡的素齋更是一絕——薛小姐吃素,一定要去試試。”
“你對這裡很熟?”聽他這麼說,薛臨波來了興趣,她倒想去看看,為什麼蘭若寺就是千年古剎,白衣庵卻是舊房三間?
“當兵的時候有幾個戰友是G市人,來過幾次都是他們陪我,所以知道。”
酒店是早預備好的,雖算不上特別高檔,但交通很方便。透過朋友的關係,小郭很快就租到了車,他對G市果然很熟,出門辦事,一路介紹人文風物,薛臨波和霍炎兩個人都聽得津津有味。這趟出差不覺辛苦,反而非常愉快,這是薛臨波沒想到的。
薛臨波一直沒忘了蘭若寺和它的素齋,便提議在臨行前一天去一趟。
它距離市區很遠,也是建在山中,他們在山腳下下車徒步而上。出乎意料的是,蘭若寺並不是薛臨波想象中名山寶寺的恢弘肅穆,反而小巧別緻,曲徑通幽。對比起來,白衣庵簡直寒傖的可憐。
山門竟然緊閉。門口有很多的善男信女,小郭去聽了回來報告說:“今天是方丈出關的日子,和尚們都在裡面做法事,不許參觀。”
這年頭還有人閉關修煉嗎?薛臨波覺得自己似乎往後倒退了起碼三百年。但既然來了,少不得近前瞻仰一番。她緊走兩步,幾乎走到滴水沿下。
木門忽然開了。一個穿青色布袍的中年和尚走出來,稽首說:“方丈請施主進去。”
門外的人頓時鴉雀無聲。幾十雙眼睛都盯著他稽首方向的薛臨波和霍炎。薛臨波不安的看了身旁的霍炎兩眼,霍炎的神色也有些怪異。
“說……說我們嗎?”她咳了一聲,不確定的問。
和尚點點頭,說:“方丈說,有請我出門第一眼見的站在滴水沿下的施主,我一眼就看見了兩位,請吧。”
“但是我——”薛臨波聽著周遭的竊竊私語竟然手足無措起來,她見過不少大場面,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遇到。
就在薛臨波還猶豫的當兒,霍炎率先舉步,小郭也體貼地說:“去吧薛小姐,我在這附近逛逛,出來的時候給我打手機。”
“呃——”薛臨波支吾著,不由自主的跟過去。
沉重的木門在他們身後合攏,薛臨波心中突然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她覺得那門似乎關住了通往世俗的道路。
要往前走,還是回頭?
她來不及思考,因為霍炎攬住了她的肩,堅定的,不容置疑,似乎在宣告些什麼。
青袍和尚對他們這與寺院格格不入的姿態視若無睹,很平靜地說:“施主請隨我到花廳休息,方丈隨後就來。”
他們往左側走去,經過一座大殿,裡面傳出誦經之聲。薛臨波不知道看他們是否合宜,只好眼觀鼻鼻觀心儘量不去探頭探腦。可霍炎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大有譏誚之意。前面帶路的和尚雖似無知無覺,薛臨波懷疑他其實根本就聽見了。
三轉兩拐,他們進了一個小小院落,裡面種植不少灌木,還有一株高大的銀杏,樹身幾已合抱,少說也有五百年的樹齡。薛臨波留神四望,果然在院外不遠發現了另一棵。他們進了正廳,小小兩間房舍,樸實無華,擺著些條几方凳,博物上放著幾樣青花瓷器,也不是什麼貴重之物,正面牆上掛一幅卷軸,上面畫的正是觀世音菩薩。前面供桌供奉數盤鮮果,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名叫做“花廳”,連個花瓣也沒有。且不談名不副實的花廳,整個蘭若寺沒有半條花枝,真沒負了“蘭若寺”這個名字。薛臨波那種“倒退三百年”的感覺又出來了,蘭若寺直到現在還能保持樸素、謹持教條,千年古剎也並非浪得虛名。
和尚又施了一禮,回身出去,掩上房門。
薛臨波走過去看觀音像。畫像系白描,線條流暢生動,大有“吳帶當風”之感,很有功力,她又細看觀音面容,覺得——
“差多差多!”
霍炎也湊過來看,突然出言批評,又老實不客氣的抓起供果喀嚓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