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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微微一動。忍了忍,也沒有拒絕,就任憑他牽著。
他遷就著她的步子,帶著她一步步往上走。
不知道是周圍太黑,還是心理作用,樓梯好像格外漫長。不知道過了多久,令人恐慌的黑暗和令人窒息的安靜才消退,前方出現了淡淡的微光。
上了最後一級樓梯,視線豁然開朗,原來上面是一層無人居住的閣樓。
魏青牽著她走到長廊上,才鬆開了她的手。
256、想跟我留在陽州嗎?
齊少凡抬頭環顧四周,站在空闊的走廊上,能將整個驛站內的情景一覽無遺。
閣樓的屋簷下掛著燈籠,但沒有點燃。圓圓的燈籠被風撲得搖晃不止,在橫樑上拍打出撲撲的聲音,與悅耳的蟲鳴相映,襯得夜色格外幽寂。
“身體感覺怎麼樣?”魏青在紅漆欄杆前站定,轉過臉來看她。
齊少凡抽回心神,看了他一眼,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她的目光在他的臉上凝視了片刻,才輕聲開口問到:“你是不是知道算計我們的是誰?”
魏青聽她這麼問,目光閃爍了一下,深看了她一會,才答道:“是。”
聽到這個答案,齊少凡心裡的感覺更復雜了。
她又問到:“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魏青迎著她的目光,漆黑的眸子裡浮動著幽暗的流光,淡著嗓音答道:“很早。”
就算是意料之中,齊少凡心頭還是一陣波動。他早就知道皇帝想利用她陷害他,所以最初他總是對她忽冷忽熱,所以那時他才會莫名其妙要跟她斷絕往來。
至於早到什麼時候,她沒有問。
她只知道,那夜修理魏曜之後,皇帝給她賞了木蘭冷香開始,她身體狀況就不對了。
也許是那晚魏青對她的維護,讓皇帝看到了可圖之處,皇帝才會想出這樣的計策對付他。
她看著他,問出了在心頭盤旋了一天的疑問:“你帶我去陽州,是不是中了皇帝的算計?”
魏青看著她忽然抓在他袖子上的手,她眼裡的焦慮令他的唇揚起了細微的弧度。
他看著她,也沒有說話。
但齊少凡從他的神情裡看出他是預設了,她突然不知道是該怪自己任性不聽勸阻非要去龍舟宴、還是該恨皇帝狡猾歹毒。
撇開“負氣、玩鬧”,她心裡始終記著他所有的好,現在因為她、他被支回邊關,離開了皇權中心。有太多的變數是說不定的,如果他就此被壓制在陽州,那就是她毀了他的前程。
“你還能回京嗎?”
她忍不住問了一句,但其實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經過上次宮變,他的名聲如日中天,朝堂上有太多的人傾向於他,皇帝只怕更加忌憚他。所以好不容易讓他名正言順的回到了陽州,皇帝又怎麼會讓他重回皇權的中心,又怎麼會放心他結下一門好親,任他猛虎添翼?
她心裡想著對策,想著要如何才能讓他在產生變數之前回到京城。
現在事情的源頭就是她的病情,如果她的病好了,那麼他們就能立馬轉身回京。
她這麼想著,下意識的從他的袖子上收回手,想看那顆解毒丸到底有沒有效果、自己手上的毒癍有沒有消退。
只是,她的手才剛鬆開,忽然手背一暖,魏青反握住了她的手,接著就聽到他問:“阿綰,你想跟我留在陽州嗎?”
“……”齊少凡一下子愣住了,眼中泛著反應不過來的錯愕。
風忽然大了起來,燈籠撞在雕樑上發出急促的拍打聲。
他的眸光定在她的臉上,漆黑的像是承載著一片濃得化不開的夜色,又像是一片無底的深淵,要將她吞噬拉著她往下沉陷。
她失神的望著他的眼睛,漸漸的,他漆黑的眼睛裡燃起了火光,那火光越來越盛,最後變成了一盞清晰的孔明燈。
她驚訝的扭過頭,就看到身後的天空浮起了數盞孔明燈。
與此同時,就聽到下面的庭院裡傳來小孩子的笑鬧聲:“父親父親,讓我來,讓我來嘛!”
她向欄杆下一瞧,就看到下面昏暗的院子裡,一家三口正在放孔明燈。大約是某個帶著家眷上任的官員,在放孔明燈逗孩子笑。
庭院的地上還擺著未來得及點燃的燈,一家三口配合的很默契,母親捧著燈籠,父親拿著火摺子點火,小孩子則急的在旁邊繞著父母親打轉。
三個人的歡聲笑語在夜色中迴盪,這場面實在太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