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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朱猛現在很可能已經到了長安。
大鏢局的實力雖然雄厚,可是力量大分散,大鏢局旗下的一流好手,人多是雄據一方的江湖大豪,卻不會輕易離開自己的根據地到長安
朱猛這次帶到長安去的人,卻都是以一當十的死士,都沒有打算活著回洛陽來。
卓東來也一定會看出這一點,絕不會和朱猛正面硬戰。
可是他一定有方法對付朱猛,他用的方法一定極有效。
機詐、殘酷、卑鄙,可是絕對有效。
沒有人比司馬超群更瞭解卓東來。
他只希望能及時趕回去,能夠及時阻止卓東來做出那種一定會讓他覺得遺憾終生的事。
他已經爬得夠高了,已經覺得非常疲倦。
他實在不想再踩著朱猛的軀體爬到更高一層樓上去。
卓東來會用什麼方法對付朱猛和小高?司馬超群還沒有想到,也沒有認真去想過。滿天雪花飛舞,就像是一隻只飛舞著的蝴蝶。
他的心忽然沉了下去,因為他已經知道卓東未用的是什麼法子了。二
同日,長安。
長安居。
長安居的第一樓在一片冷香萬朵梅花間。
樓上沒有生火,生火就俗了,賞梅要冷,越冷越香,越冷越雅。
這種事當然只有那些擁貂裘飲醇酒從來不知飢寒為何物的人才會明白,終年都吃不炮穿不暖的人當然是不會懂的。
“想不到兩位居然比我來得還早。”
卓東來上樓時,朱猛和小高已經高坐在樓頭,一罈酒已經只剩下半壇。
“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既然是來定的了,為什麼不早點來,先把這裡不要錢的好酒喝他孃的一個痛快。”
“是,朱堂主說的是,是早點來的好。”卓東來微笑:“來得越早,看到的越多。”
他將樓上窗戶一扇扇全都推開:“除了這滿園梅花外,朱堂主還看到了什麼?”
“還看到了一大堆狗屎。”朱猛咧開大嘴:“也不知是從哪裡竄出來的野狗拉出來的。”
卓東來神色不變,也不生氣。
“這一點我也不大清楚了。”他說:“只不過我倒可以保證,那條野狗絕不是我佈下的埋伏,也不是從大鏢局來的。”
“你怎麼知道它不是從大鏢局來的?”朱猛冷笑:“你問過它?你們談過話?”
卓東來仍然面帶微笑。
“有些事是不必問的。”卓東來道:“譬如說朱堂主看到了一堆狗屎,就知道那是狗拉的屎,也不必再去問那堆屎是不是狗拉出來的,狗和狗屎都一樣不會說話/
朱猛大笑。
“好,說得好,老子說不過你。”他大笑舉杯,”老子只有跟你喝酒。”
“喝酒我也奉陪。”
卓東來也舉杯一飲而盡:“只不過有件事你我心裡一定很明白。”
“什麼事?”
“朱堂主肯賞光到這裡來,當然並不是只為了要來喝幾杯水酒。”
“哦?”
“朱堂主到這裡來,只不過是為了要看看我卓東來究竟想玩什麼把戲?”
朱猛又大笑:“這一次你又說對了,說得真他孃的一點都不錯/
他的笑聲忽然停頓,一雙佈滿血絲的大眼中擊出了問電般的厲光,厲聲問卓東來:“你究竟想玩什麼把戲?”
“其實也沒有什麼把戲,就算有,玩把戲的人也不是我。”
“不是你是誰?”
卓東來又倒了杯酒,淺淺的啜了一口,然後才用他那種獨特的口氣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今天晚上我請朱堂主到這裡來,只不過因為有個人今夜要為君一舞/
朱猛的臉色驟然變了。
在這一瞬間,他心裡是什麼感覺?
沒有人能瞭解,也沒有人能形容,刀刮、針刺、火炙,都不足以形容。
卓東來卻已向小高舉杯。
“蝶舞之舞,冠絕天下,絕不是輕易能看得到的,你我今日的眼福都不淺/
小高沉默。
卓東來笑了笑:“只不過今夜我請高兄來看的,並不起這一舞。”
“你要我未看的是什麼?”
“是一個人。”卓東來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一位高兄一定很想看到的人。”
小高的臉色也變了。
——一個連姓名都不知道的女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