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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外頭騎兵一直出動,跟著出動的還有囚車,宗室居住的南坊裡被拉出不少人來,甚至還有漢人士族居住的坊內也有不少兵士湧入。
這些事情,賀霖哪怕不出去,都會有人告訴她。
這是出大事了。
李桓回來的時候,賀霖原本已經睡下,聽到外頭窸窣的衣料磨動,她從榻上起來。
李桓繞過屏風走進來,身上穿著抵禦寒風的披風已經褪下,但是他臉上還是冒著一股寒氣。
他臉上黑的不得了,侍女們服侍他也是謹慎小心,等了一會,洗漱更衣完畢的李桓走了進來。
“夕食用了沒有?”賀霖坐在眠榻上問道。
“我都被那個狗腳朕給氣死了,哪裡來的胃口用夕食?”李桓面上還殘留著幾分煞氣,他坐到榻上,連語氣都是罕見的生硬。
賀霖眨了眨眼睛,聽他這話裡的意思,是天子又做了什麼事情讓他勃然大怒了。
“到底是怎麼了?”賀霖到底還是問了出來。
“他讓侍中荀濟和幾個宗室合謀,在皇宮以修建園圃為名,開挖地道,好一直挖到我書房裡,趁機把我給殺了。”李桓這話說的平靜,甚至連眉頭都沒動一下,可是話語裡透著一股濃厚且毫不掩飾的殺意。
“怎麼發現的?”
“挖到千秋門的時候,有守門的兵卒發現地下有聲動,就上報了。”李桓深深吸了一口氣,他伸出手揉了揉眉心,眼睛也閉起來。
“我記得那個荀侍中乃是南朝來的人,”賀霖對朝中的大臣還是很熟悉,哪怕沒有見過也記得對方的譜系,“怎麼也攙和到裡頭?”
“是啊,一個外來戶,有點腦子的都知道不要攙和進去,那個老頭子倒好,還真的以為自己是匡扶皇室,帶著兩個宗室在哪裡搞這種事情!”
李桓似乎被氣到了,雙目發赤,他呼啦一下就從眠榻上起來,在房中來來回回走了幾圈,好似一隻困獸“當年我看他被梁帝所不容,且出身潁川荀氏,我珍惜他的才能,推薦他入朝為官,他竟然恩將仇報。前幾日他被拿下大獄,我去問他為何造反,他說‘奉命誅殺大將軍李桓,何來造反之說’!”
賀霖見到他真的是被氣的厲害了,連忙開口,“好了好了,別生氣,既然這個是忘恩負義的狗東西,為甚麼還要生他的氣?”賀霖勸說道,她是真的怕李桓氣過頭,結果把肝給氣壞了。
“你說的對,”賀霖這句話像是點醒他似的,“我要是氣壞了身子,那些人就要高興了,我怎麼能讓他們如願!”
說完,他吸了一口氣平定下情緒。
“好了好了。”賀霖也從榻上下來,走到他身後,伸手拍拍他的背,“我們不氣了,不氣了。”
李桓轉頭看著她,眼裡的暴戾漸漸消退下去,他伸手抱住她,“就你會真心對我好。”聲音委屈的很,賀霖想都能和九郎比了。
她伸出手反抱住他。
“說元善是個傻子,他還真是個傻子,元悟的例子在前,他還真的以為殺了我就能大權在握了?不過是被殺了的命!虧得荀濟出身士族,也是個自以為是的蠢貨!”
“不然怎麼會是你大權在握,壓在他們頭上呢?”賀霖嘆口氣抱住他。
“如今所幸將帝黨那些人全部收拾了,免得到時候又出甚麼么蛾子。”賀霖道。
李桓放開她,“那是當然,如今我們家只能進不能退。我哪裡能夠給那些人半點活路?”
一句話裡多少腥風血雨。
賀霖都能嗅到那句話裡的血腥味了。
“該打該殺,你自有考慮。”賀霖說道,“現在不管如何,你先把夕食給用了。”說著她瞪他一眼,“我想著這幾日你都沒有好好吃過,如今晚了,你用些清淡的粥好了。”
“都聽你的。”李桓笑道,臉上半點不見方才發怒的樣子。
洛陽裡又經歷了一次血雨腥風,這一次被抓進牢裡頭的不知道有多少個人。
菜市口行刑的鼓聲敲了好幾次,前去圍觀洛陽人看了幾次殺頭,這一次終於遇上個不一樣的了。
在刑場堆起了柴堆,有人望見對身邊的人問道,“這可是要舉火焚殺?”
哎喲喂,菜市口多的是砍腦袋的,這活活燒死的,還是頭一回!
“看樣子是的了。”
正說著話,那邊囚犯已經在驗明正身了,一個鬚髮灰白的老者被困在木樁上立於柴堆之中,那邊的人正在宣告囚犯的罪狀。
“荀?該別是出身潁川荀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