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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回身,正好對上我的視線,他唇角輕揚,舉步就朝我走了回來。
“怎麼不多睡會兒。”他伸手就來攏了攏我身前微敞的衣襟,一如這段時期的溫柔語氣,我都感覺快被溺死了。
我搖頭,不自覺的就附和著他的溫柔。正所謂溫柔復溫柔,溫柔何其多呀!我說:“今日天晴好,你陪我到外頭去走走。”總是關在殿閣裡頭也不是個事兒,再這樣待下去我想不發福都難了。
夷點頭言好,順從的令我髮指。我不禁問他:“你是真心的,還是違心的。”
夷被我這一本正經的問話逗笑了,伸手揉了揉的發,他說:“我若是再不讓你出去走,你定要說我把你跟孩子憋壞,是不是。”
我點頭,“算你還識趣。”遂下床由阿裳服伺著梳洗換衣。
“太后。”阿裳驚呼一聲。
一陣目眩襲來,我不禁搖晃了□子,腳下一軟,好在阿裳扶了一把。而經她這驚心一叫,把外室的夷給叫回了進來。
“快去傳宮醫來。”夷扶住我的時候回頭就令阿裳去叫宮醫,俯身就將我抱起,回到床榻上將我放好。看著我亦是難掩忡忡的憂心,他說:“羋兒,你沒事吧!”
我搖頭搖,怪他大驚小怪,“看把你緊張的,我沒事兒,就是有點頭暈,歇一下就好了。”
話雖如此,待宮醫替我把過脈後,神情卻不怎麼樂觀,吱唔著不敢妄言。我揮手示意著他:“有什麼話直說便是,本宮恕你無罪。”這些人就是這樣,怕事卻又不失精明,在每說一句話前總會斟酌復斟酌,哪怕是有一點點的無把握,他們都不敢擅自妄言。
他謹小慎微地說著:“太后脈象虛浮,呈氣血兩虧之兆。”
“如何?”未讓他把話說完,夷就急急問去。我亦是側目靜待著宮醫的回覆。
宮醫將頭低了低,小聲道:“太后身子本虛,受孕初期不宜過度操勞,還需按時服用安胎之藥,方可確保母子安康。”他這話說的隱晦,我一時之間竟沒聽明白了,欲啟唇再問,卻被夷打住了。他說:“你們先退下,阿裳隨去將煎好的藥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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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們都離開後,我不禁要問夷,“他說的是何意,為何我沒聽明白。”我眼睜睜的看著夷就問,一時還真沒往他處想。只見夷苦笑著搖了搖頭,眼中透露出絲絲暖昧之色。我這才恍然大悟,一時羞赧不住,燒紅了臉。那老不休的竟是在暗喻我們不宜過度床上運動,這這這,這叫我情何以堪呀!
夷握著我的雙手湊到自己唇下親了親,自責不已:“對不起羋兒,令你受累了。”
我順勢抵在夷的肩頭,說:“怪不得你。”我自己也貪歡來著,不能把責任推到夷一個人身上。誰讓我們倆人都是頭一遭當爹媽,誰知道還有那麼多的講究,如果知道,我想我們一定剋制住,最起碼也不會這般的無度。
“那,你……”
我忙說:“我沒事的,待會兒服了藥,你陪我到外頭走走。”我自然是知道他想說什麼,就這樣眼巴巴的望著他,希望他不要搖頭。
夷沒讓我失望,他只猶豫了下,便就笑言好。
而我雖不喜服那又苦又澀的中藥,但宮醫說了是為安胎,再難喝我也要把它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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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了殿門,我就像一隻出了籠的鳥兒,雖然被夷牢制著不至於又跑又跳,但好歹著能夠走在太陽底下。這個時節的陽光格外的暖人,照在身上令人忍不住就想著要犯懶。我幾欲撒開夷的手都被他拉了回來,然後瞅著我搖了搖頭。
我無奈,只得環抱住他的胳膊倚在他身側,以閒庭信步之態緩行於綿長的宮廓上,我說:“孩子要等到明年春末才會出世,這麼長的時間裡,你可有想好如何打發,若一直待在驪宮又無甚可娛樂,我鐵定會受不了的。”
夷說:“在咸陽宮三年,我怎麼不見你生無趣之感。如今你我二人可避居於此,安享一時的清閒,你還煩悶啦!”
我想說,咸陽與驪宮不能同媲。在那裡,我的業餘生活很豐富,既可以教育兒子,又可以鬥一鬥權臣,無所事事的時候還可以出宮去溜達溜達。前不久又認了奚祁,那樣的日子,自然是不會無聊。但在驪宮就全然不同了,這裡除了我跟夷,就是宮人內侍。既沒有街可逛,更沒可供消遣的玩意兒。這裡除了物質生活的完滿外,精神生活卻很匱乏,這讓我一個現代人情何以堪啊!
見我不說話,夷側過頭來,“怎麼,這就開始煩悶上了。”他略帶調笑的語氣說著,大抵是想逗我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