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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宋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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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 言
東漢和帝永元元年(公元89年)七月,位於大漠西北的名山燕然山(今蒙古杭愛山)已經進入了初秋季節,金風微起,草木開始凋落,使本來就人煙稀少的山地更增添幾許寂寞荒涼的景象。然而,隨著大批漢軍的到來,陡然間人聲鼎沸、戰馬嘶鳴,變得熱鬧喧囂起來。東漢車騎將軍竇憲在部將幕僚簇擁下,盤旋而上,立馬山巔,頗有登高遠眺,睥睨天下之感。舉目望去,麾下諸軍早已排列成陣,旌旗蔽日,金鼓齊鳴,車騎有序,一派威武雄壯的景象。回想自六月出塞以來,在匈奴南單于軍的配合下,大敗北單于軍於稽落山(今蒙古額布根山),前後俘獲招撫匈奴部眾二十萬人,窮追北單于直至燕然山,大獲全勝。面對此情此景,竇大將軍不免躊躇滿志,於是命中護軍班固撰寫銘文,刻石勒功,頌揚自己出塞三千里、奔襲北匈奴、破軍斬將的赫赫戰績,這就是著名的《封燕然山銘》。
經過這次沉重的打擊之後,北匈奴主力損失殆盡,從此一蹶不振。次年,竇憲趁北匈奴衰微之機,遣漢軍再次出塞,與南匈奴軍夾擊北匈奴,北單于受傷逃遁,僅以身免。第三年,竇憲遣左校尉耿夔等出塞,於金微山(今阿爾泰山)圍擊北單于,大破匈奴軍,北單于不得不率殘餘部眾退出大漠,輾轉西遷康居。至此,長期雄據漠北,不斷侵掠中原的匈奴帝國徹底滅亡。
回溯往事,漢匈戰爭這種形勢強弱的變化來之不易,是長達三個世紀以來漢匈二大民族長期反覆較量的結果。在秦末漢初之際,匈奴族傑出的軍事統帥冒頓單于殺父自立,擊逐東胡、月氏等鄰族,一統大漠,建立起龐大的匈奴帝國。隨之兵鋒南指,成為新立未久的西漢王朝最強悍的敵人。
公元前200年,漢高祖劉邦親率大軍三十二萬征伐叛將韓王信,前鋒進至平城(今山西大同東北)時,被冒頓單于率精兵四十萬圍困於白登山(平城東北)。雖然軍中猛將謀士如雲,“馬上天子”久經沙場,此時卻是一籌莫展,被困於冰天雪地之中達七日之久,方得僥倖解圍。平城之戰是漢匈正式交鋒的第一戰,竟以如此慘敗的結局而告終,這恐怕是漢高祖出師時始料所不及的。平城失利的陰影曾長期困擾著漢廷君臣,一時間談匈奴而色變,不得不在匈奴鐵騎的威脅之下委屈求全,實行“和親”之策以換取邊境的安寧。雪平城之恥,成為漢高祖的繼承者們夢寐以求的奮鬥目標;“匈奴未滅,無以家為”,無數將士為之浴血奮戰,埋骨於大漠,長眠於翰海。經歷三個世紀的風風雨雨,漢匈於大漠的角逐爭雄,終於以金微山之戰為標誌而畫上了一個休止符。
三百多年的漢匈戰爭不僅在中國古代戰爭史上佔有重要的地位,同時也是以匈奴為代表的遊牧民族和以漢為代表的農業民族首次大規模的衝突與交融,以鐵與血書寫下了一段沉重的歷史,也為後世留下許多寶貴的經驗與教訓。讓我們沿著歷史的足跡,重新回味一下那烽火連天、金戈鐵馬的戰爭景象吧!
第一章 亡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
一、“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馬”
公元前三世紀左右,我國正處於戰國末期,中原七國為爭奪霸權苦鬥不休,而一個強悍的遊牧民族——匈奴卻趁勢在大漠南北悄然興起。
“匈奴”之名,最早見於《逸周書》、《山海經》等先秦典籍,但異名頗多。司馬遷著《史記?匈奴列傳》,詳細追述了匈奴族早期的歷史,始定名為匈奴。從此,這個居於我國北部邊境、強悍善戰的遊牧民族就以“匈奴”之名出現在中國歷史舞臺之上。
匈奴的興起並不是偶然的,而是我國北方遊牧民族長期兼併融合的結果。在我國大漠南北廣袤的草原地帶,自古以來就是北方遊牧民族生息活動的基地,同時也是遊牧民族與中原農業民族相互交往、相互衝突與戰爭的主要場所。根據史書記載,從遠古時起,就有許多遊牧民族活躍於北邊大漠之上。黃帝時就曾北逐過葷粥。在夏代,葷粥與夏為鄰,與華夏族有密切的交往。殷商時,匈奴傳說中的先祖淳維由中原奔於北邊,過著四處遷徙的遊牧生活。此時鬼方強盛,成為商王朝的勁敵。商王武丁經過三年的征戰,才擊潰了鬼方的侵犯。西周時,獫狁強大起來,不斷地進行侵擾,給內地人民帶來許多災難與痛苦。春秋戰國時期,北邊遊牧民族被統稱為戎狄。這些“戎”、“狄”,有的分佈在黃河流域,有的分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