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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要的。
鍾宛防備著鬱赦,鬱赦也防備著鍾宛。
鬱赦不能給自己父王找麻煩,也不想讓鍾宛引火燒身。
鍾宛裝了兩天病,被鬱赦的心腹太醫灌了一肚子無功無過的清火湯藥,氣的肚子疼,無法,只能再尋他路。
鍾宛藉著之前生病的引子,溜進別院的小藥室內偷了許多藥材,他沒法避開人熬藥,只能將藥材全磨成細粉,分成一包一包的藏在自己床下,每天生吞一包。
如此,鍾宛真病了。
鍾宛怕引起鬱赦注意,起先老老實實的由著鬱赦的心腹太醫醫治,太醫給開什麼藥他吃什麼藥,半夜沒人時他再偷吃藥粉,如此下來,病的越來越重。
半月下來,鍾宛瘦了一圈,床都下不來了。
他心裡有個念頭撐著,精神還好,還能跟鬱赦叨叨:“鬱赦……你這次可賠了本了,花了這麼多錢把我弄來,什麼也沒做,過些日子還要賠一副棺材板。”
鬱赦在一旁的椅子上坐著,一言不發。
鍾宛事多的很,又提要求,“棺槨……要金絲楠木的,我嘴裡不要含珍珠,我要玉蟬,這樣我來世託生,八成還是個文曲星……”
少年鬱赦眼中隱隱帶了幾分慍色。
鍾宛病的頭昏眼花的,根本沒看見,還在作死:“你說……我這個身份,將來要埋在哪兒比較好?我的棺槨那麼好,你別把我埋到城外亂墳崗啊……會……會被人挖走的,但我應該也不能埋回我們鍾家祖墳了,我落了奴籍,沒臉去見祖宗,那……”
鍾宛無奈道:“那就只能埋在你們家了,你可以把我埋在你的墳塋邊上嗎?”
少年鬱赦低聲道:“埋我旁邊作甚?”
鍾宛坦然道:“不然我沒處去了啊,將來你把我和你的鬱王妃埋在一起吧,行嗎?”
“……”鬱赦道,“你跟我的王妃葬在一處?那我去哪兒?!”
鍾宛調戲了一把未來的鬱王妃,想笑不敢笑,“我又不要多大地方,大不了給我的棺材定小一點就是了,這樣吧,咳……給我定個小小的棺材,把我葬在你和你的王妃中間,這樣百年之後,我們三個就能在地宮裡開開心心的住在一起……”
鬱赦聲音帶著冰碴,“鍾、歸、遠。”
鍾宛嚇了一跳,費力的看向鬱赦,咳了兩聲,“怎麼了。”
鬱赦雙目發紅,兩步走到鍾宛床前,掐著鍾宛的手臂狠聲道:“你到底想要什麼,最好馬上說了!等你真的死了,你的那些小算盤就全打不通了。”
鍾宛心裡咯噔一聲,他本要在今天裝個可憐,求鬱赦請照顧自己的老太醫來的。
但萬萬沒想到,鬱赦已經猜到了。
“把你的那些小聰明都收起來,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讓自己病的,也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麼。”鬱赦聲音冰冷,“但你再這麼玩下去,我能保證,絕對會在我家祖墳裡給你找個風水最好的坑!”
鬱赦頭一次這麼失態,鍾宛一時嚇呆了,好半天才輕聲道:“我……我想讓柳老太醫來看看我……”
鬱赦推開鍾宛,當即吩咐下人去請柳太醫,又命所有僕役退出房間,好方便鍾宛和柳太醫說隱秘話。
“見了你要見的人,你最好能馬上好起來。”
鬱赦涼涼的看了鍾宛一眼,走了。
之後再沒來看鐘宛。
而鍾宛也在鬱赦刻意的縱容下,順利的給史老太傅傳遞了訊息。
鍾宛如此放下心來,精神一鬆潰,連日積在身體裡的毒如狂風驟雨一般反噬而來,當天就將他燒了個人事不知。
那會兒林思已經被鬱赦尋來了,小林思急的跟著上了火,日夜照顧著鍾宛,但鍾宛就是醒不過來,病也絲毫不見起色。
林思並不會照顧人,粗手笨腳,給鍾宛換個溼帕子能淋鍾宛一臉一頭的水,給鍾宛喂藥能灌到他脖子裡去,鬱赦心裡憋著氣,本在和鍾宛冷戰,但一看兩人這幅樣子,忍無可忍的把林思轟回了馬房,挽起袖子,自己親自照料鍾宛。
鍾宛記得自己再次醒來時,是躺在少年鬱赦懷裡的。
鬱赦連著照顧了鍾宛幾天,也累壞了,手裡拿著帕子倚在床頭就睡著了,被夢中不見外的鐘宛當了枕頭。
……
鍾宛當時大病初癒,沒精神想別的,但現在回想起來,禁不住兩耳發紅。
鍾宛清楚的記得,自己醒來時周身乾淨清爽,被林思潑了藥的裡衣不知所蹤,身上穿著的裡衣是新的,身下躺著的被褥也乾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