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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燈怎麼這麼暗。”
楊嘉木穩住身繼續向前走,“我記得小時候這路燈還挺亮的。”
“好,我家到了。”
許南方目光越過楊嘉木向裡面看去,“就住這裡嗎?”
楊嘉木點頭,“對,跟老師你家不能比。”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楊嘉木輕笑,“開個玩笑。”
“那進去吧。”
“老師路上小心。”
到家的時候發現母親還為自己留著燈,“媽,還沒睡。”
“你姥姥說你去朋友家,我不放心就留著門。”
“就去朋友家吃了個飯,他還送我回來。”
“男的女的。”楊蘭一副發問的模樣。
楊嘉木低著頭,“男的……”
“男的晚上還出去,算了,孩子大了我也管不住了。”
“媽……”
楊蘭說完就站起身,“去洗個澡睡覺,別整天握著手機。”
“知道了。”
楊嘉木本來想詢問家裡招賊的事情,但是看她並沒有想讓自己知道的意思便沒再開口。
事情已經發生那麼多說也沒有意義,回杭州重新找一份好點的兼職吧——
接下來的幾天都過的很平淡無奇,臨走前一晚楊蘭將楊嘉木叫到自己房間。
楊蘭的房間幾乎跟楊嘉木如出一轍,整個房間除了多了一臺上個世紀末就在的土黃色縫紉機就只剩下*櫃子跟一張桌子。
楊嘉木在*上坐下,“媽。”
從當年的事情之後,楊嘉木對自己的母親就一直帶著一種愧疚,不敢面對她,也害怕面對她。
可是她又是自己不得不面對的人,是自己的至親。
楊蘭看著楊嘉木嘆氣,“估計你也聽陳姨說了,家裡前幾天遭賊了。”
楊嘉木臉色陰沉下來,“媽,你錢放哪裡的?”
“就放在櫃子最裡面,本想過幾天存到銀行,沒想到就這麼被偷走了。”
楊蘭說著就眼角含淚,“媽,丟了多少錢。”
“3000。”
楊嘉木握住楊蘭的手,她知道三千塊錢對這個家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她接下來一整個學期的生活費,意味著母親跟姥姥幾個月的柴米油鹽,意味著母親更加難受的心情。
“媽,你不用給我錢了,我週末都自己打工,夠用。”
“廠裡一發錢你就存到銀行,別放在家裡,存到銀行更安全。或者是直接讓老闆打到卡上。”
楊蘭搖頭,“媽有時候說話尖酸了一點,但是你別放在心上。這個家雖然沒錢,但是我餓著自己也不會餓著你。”
說著楊蘭從枕頭下面拿出一個布包放到楊嘉木的手上,“這你拿著,別弄丟了。”
楊嘉木攤開布包,是幾張疊的整整齊齊的百元鈔票,一瞬間楊嘉木就感覺視線變的模糊,眼裡的淚水就要忍不住滴了下來。
“媽,我說了我有錢。”
“錢不多,就800,沒有了再給媽打電話。”
“媽……”
“別說了,拿著。”
回到房間,楊嘉木我這這幾張鈔票,每一張都像刀片一樣在心裡劃過,她躲在被子裡拼命的壓抑住自己的哭聲。
手指不斷的握著被子,胸腔裡面被一種叫做悲憤的情緒填滿。
楊嘉木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那麼痛恨命運,尤其是在剛從全北京城幾乎最豪華的地方出來之後,便躲在這個小小的空間小小的被子裡,握著區區八百塊錢,握著母親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八百塊錢。
而她卻無能為力,她不甘心對命運妥協,但卻什麼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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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昨晚許南方發來了一條微信,“明天八點走可以嗎?”
楊嘉木看了下時間,七點。
本想回復微信,但又想著隔到第二天還只是回覆訊息會不會不太禮貌。
腦袋中還在想著,電話卻已經撥出去了,“許老師,我昨晚睡著了。”
“我就是想著你可能睡著了就沒有打電話,那幾點出發?”
“八點沒關係,我東西昨天就收拾好了。”
“那我現在過來,你準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