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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哪來的登徒子,連國公府的人都敢動?不如就地打死,圖個清淨。”
安成仁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聞言嚷嚷道:“我是她爹!我和定國公府是親家!我看誰敢動我!”
楚沁無語了。連她的父母都不敢在定國公府面前擺親家的譜,安成仁竟還真敢往自己臉上貼金,怪不得敢在大門口動手,還打得這麼狠。
安氏強撐起身,膝行上前,淚水一湧而出:“娘子,饒了妾身吧!”
這本是她們商量好的,但是這一瞬間,楚沁還是真情實感地難受了。
她重生以來改變了很多事,但總沒可能改變安氏的孃家,也就是說安氏的孃家一直是這樣,不論這一世還是上一世。上輩子她卻從來不知安氏這麼慘,現在知道了,她簡直不敢想安氏後來被休還孃家之後落了個怎樣的下場。
可現下並不知她當眾對安氏擺慈悲的時候,眼見安成仁那邊掙扎著要起身,她一記眼風掃過去,清秋即刻厲聲:“鬧什麼鬧!我們娘子是定國公府裴三郎的夫人,以你的身份就得跪著說話,跪好!”
清秋的聲音雖然清脆卻底氣十足,兩句話還真把安成仁嚇住了,甚至連圍觀人群都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
楚沁抬了抬眼皮,慢條斯理地開口:“安氏借錢不還,我不看她的面子卻得看夫君的面子,不好說什麼。如今你這當爹的來了正好,這樣吧……”她微微偏頭,目光卻仍定在安成仁面上未動,“清泉,你去刑部衙門請個能斷案的大人走一趟,就說我們定國公府有個外債的案子,請他斷個是非。”
安成仁冷不防地打了個寒噤。
他的確在家人面前橫行霸道慣了,但剛才敢那麼打安氏卻是因為認準了她在胡說。現在見楚沁出來,他也沒料到她張口就敢喊刑部來坐鎮,心裡多少覺得不對,變得氣虛,只是還在外強中乾地嚷嚷:“喊什麼刑部!我……我沒要過這錢!我沒有!”
楚沁不理他,恰好門房見她落座就奉了茶來,她便安安穩穩地抿了兩口茶。
待得放下茶盞,她又冷冷地瞥向安氏。
她們原本商量著,為了讓戲瞧著真、讓街坊四鄰都覺得安家理虧,苦肉計該用也可以用,反正她拿著分寸別把安氏打壞了就行。可現在安成仁那一記窩心腳踹得安氏吐了血,楚沁就實在不敢動她了,沉吟了一會兒,只得端起一副刻薄婦人的嘴臉,冷言冷語斥道:“丟人現眼的東西,什麼地痞流氓都敢往這兒帶!過年給了你幾日好臉色看,素日的教訓你就都忘了是不是!”
安氏跪在她跟前,戰慄著不敢抬頭。約是因為那一腳踹得她難受的緣故,聽著楚沁的冷眼她恍惚了一瞬,只道自己真得罪了當家主母,不由得遍體生寒。
她這反應恰到好處,正可激起圍觀者的同情。一番竊竊私語之後,便有個衣著樸素的婦人上了錢,壯著膽子跟楚沁搭話:“這位娘子,我是咱街口賣炊餅的,您從前來買過幾回,容我不要臉地多個嘴吧!”
楚沁緩了口氣,暗想她們雖得把戲做足卻也不必得罪不相干的街坊,便蘊起笑來:“您家的炊餅我記得。有話您說,我聽聽。”
那婦人道:“我平日瞧您也是個仁善的主兒,這平白被人鬧到家門口的確是晦氣。但您看,如今這事是當爹的好賭不是個東西,這妹子瞧著卻可憐。您行行好,甭跟她計較了,到底都是一個屋簷下過日子的,何苦鬧得那麼難看呢?”
楚沁一聽,嘿呀,這話說得真合適!
她站起身,提高了音色:“這位嬸嬸,您可知她與我借了多少錢?足足三千兩銀子啊!您當這高門顯貴的娘子是好當的?府裡便是家底再厚,這樣的鉅款也不能隨意挪用。我看她可憐實在不忍,便從自己嫁妝裡拿了錢出來給她。嫁妝您知道,那是婦人家安身立命的東西。”
言及此處,她狠狠地剜了眼安氏,復又續說:“如今這錢經年累月地還不上便罷了,她還將麻煩惹到家門口來。這事若不斷個明白,我還如何在這家裡立足?您說,我能不生氣麼?”
楚沁說得情真意切,引得眾人又一陣竊竊私語。她抓住機會再度冷睇向安氏,生硬道:“今日這錢你們若還上,日後我還拿你當自家姐妹看。若還不上,你們依著刑律該坐罪坐罪、該挨板子挨板子,橫豎都要給我個交待!”
安氏跪伏在地泣不成聲。其實這會兒她很該說句話,但安成仁那一腳踹得太重,她胸口一陣陣的生疼,一個字也說不出了。
楚沁看她這樣心裡不由犯急,現下天還冷呢,她怕安氏捱了一腳再這麼長跪會跪出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