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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楚沁本覺得既然沒緣就彆強求了,但如今連有孕的時間都有了變數,她就忍不住地又期待起來。
她又反問裴硯:“你呢?”
裴硯神情微凝,目光低下去,思索了一會兒,吐了兩個字:“都好。”
這兩個字很平和,可他的神情卻讓她覺得有點怪。她蹙著眉望一望他,懇切道:“你有話就說,不要瞞我。”
“嗯?”他淺怔,與她目光一觸,發覺她好似誤會了什麼,苦笑,“真的都好。”
楚沁望著他撇嘴,意思是:若真覺得都好,你才不會是這副表情。
裴硯兀自搖頭,緩了口氣:“比起去想要女兒還是兒子,我更想弄清楚,如何才能當個好父親。”
楚沁啞然,便知自己是真誤會了,想了想,寬慰道:“你會是個好父親的。”
“不必哄我。”裴硯又笑了兩聲,“我都沒見過好父親是什麼樣。等過幾日,我再去你家看看,跟岳父大人討教討教吧。”
楚沁禁不住一哂,可他看向她,目光深沉。她滯了滯:“你當真的?”
“嗯。”
她心絃顫了顫,往他懷裡一撲,手臂抱住他。
裴硯:“怎麼了?”
她悶在他胸口上呢喃:“你這樣我心疼。”
“沒什麼好心疼的。”他反倒無所謂起來,抬手溫柔地撫過她的秀髮,緩緩道,“我都這麼大了,那些事早就過去了。但我們的孩子……不能讓他跟我一樣。我已經想好了,你有孕的事不能瞞著府裡,今晨就讓王宇先去向父親母親回了話,他們果然說要來。等過兩天應付完了他們,便讓人去你家回話,若岳父岳母方便,就直接接過來住,這樣他們可以陪一陪你,也管一管我。”
“也管一管我”。
聽到這五個字的時候,楚沁攏在裴硯腰上的手不由自主地一緊。
她發覺他是真的很不自信,不自信到了極致,打從心眼裡覺得自己在做父親這件事上會跟定國公一樣,也是真的害怕自己的孩子受委屈。
可循理來說,人都是會往好裡欺騙自己的,總會自欺欺人地讓自己相信自己能行。
自我懷疑到這個地步,他之前得受多少委屈?她上輩子從來不知道,如今知道了卻也無從開解。
兒時受的傷,或許就是註定要跟一輩子的。
她於是只得先接受他的好意,再勸他別心事太重。可這樣的規勸與那樣的舊傷相比也實在不疼不癢,她說了兩句就說不下去了,伏在他懷裡,眼眶紅紅的,還得他反過來哄她。
晌午時,膳房按楚沁的吩咐做了酸湯魚。
酸湯魚是雲貴的口味,與酸菜魚一字之差,口味其實截然不同。酸菜魚顧名思義,酸味主要是靠酸菜,而酸湯魚所用的紅酸湯,主料是自西域傳過來的番茄,京裡也叫西紅柿,所以這酸湯吃起來便有一種獨到的柿香。
除此之外再搭上蔥薑蒜與小香芹,又以足量的紅椒提出辣味,一鍋紅豔的湯汁色香味俱佳,除卻煮魚片外,放豆花、菌菇也都好吃。
楚沁叫膳時專門吩咐了膳房要“夠辣夠酸”,小章雖然才十五歲,但作為廚子對“孕婦口味古怪”這事心裡也有些數,得了這吩咐就一點沒客氣,一鍋酸湯魚做得還沒端進臥房裴硯就聞得皺眉。
待得魚端上桌,楚沁一口下去就幸福起來,就著米飯吃得大快朵頤。
裴硯也吃了一口,頓時被酸辣刺激得五官扭曲,捂著臉緩了半天才沒讓眼淚流出來。
翌日一早,裴硯在用早膳時命王宇找出了一篇文章。楚沁下意識地湊近看了看,看到文末處有太傅硃砂批改的字跡,問道:“功課啊?”
裴硯“嗯”了一聲,隨意地將文章折了兩折,收在袖子裡:“我跟父親沒什麼好說的,見面怕是就要問功課,拿給他看看。”
“哦。”她點點頭,一時並未多想,自顧自地繼續用膳。
差不多十點鐘的時候,定國公裴康誼與胡大娘子不出所料地來了。
出乎意料的是,來的不止是他們,還有裴硯已成婚的三個兄弟以及他們各自的娘子。
裴硯無意把他們請進楚沁的正院,眾人就去待客的正廳落了座。胡大娘子拉著楚沁的手,一臉的欣慰,還不忘熱絡地跟楚沁解釋:“聽說你有孕,家裡那群弟弟妹妹本也都要來。我怕他們年紀小不懂事吵著你,應是給攔下了。”
楚沁客客氣氣地頷首說:“多謝母親。我近來的確身子懶怠,也怕沒心力招待他們。”
裴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