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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上茶榻。
來得這樣急,可見這幾個月太子有多緊張。他身為人父想磨鍊他,卻實在沒想讓他如此提心吊膽。
炸黃豆放在酸辣粉裡是好吃,又香又脆,還有一點淡淡的甜。但小章放這麼多……看起來就好像是有心想讓她洩憤似的。
勵王行事很謹慎,這點“眉目”還是宗親露出來的——翰林院裡叫衛子安的那個,家裡的爵位雖已經很不入流,但好歹還算皇親國戚,早兩年便藉著這點血脈攀上了勵王這棵大樹。衛子安原也是個有本事的,尚未及冠就已高中,又在翰林院當差多年,文采斐然,人脈也廣。
“別說你四弟了,他便是你弟弟,你也不能要求他處處跟你打算一樣。況且,咱們這樣的人家……”胡大娘子吁了口氣,“最是不能在一根繩上吊死。你的兄弟幾個在外各有出路,來日哪個不成了,才好指著旁人幫襯。”
裴煜強忍怒火,緊蹙著眉道:“四弟讓弟妹去三哥那裡了,我氣不過,說了他兩句。”
崔嬤嬤遲疑道:“這您可當心著,畢竟您和三公子……”她語中一頓,掩下了那些胡大娘子心知肚明的話,直接又說,“奴婢怕四公子要吃虧。”
但其實,將它贏走的那人也是太子的人。
但太子不好這口,打從東西貢進來就壓在庫裡收著。同樣的東西除了太子這兒有一塊,大概也就天子御庫裡還能見著了。
看見母親,裴煜顯然一怔,硬生生剎住腳,壓著火氣一揖:“母親安好。”
她心裡的恨有理有據,倘若裴硯的生母在,她自然會跟她算賬。如今做母親的沒了,母債子償也理所當然,誰也怪不到她的頭上!
京中,太子在六月中旬接到去行宮見駕的聖旨,當晚就策馬出宮,馬不停蹄地趕往行宮。
楚贇睜眼看看他:“走了吧?”
從前的缺憾太多,所以他難得遇到一個肯疼自己的長輩就變得像個小孩子,生怕這份寬容和關照再消失不見,用盡全力也要求得原諒。
自然不是!
胡大娘子緩緩搖頭:“我是怎麼待裴硯的,我心裡最清楚,我恨他恨得牙癢癢,巴不得他一輩子悶悶不樂,又或者早點死了,才能解我心裡對他生母的恨。可如今為四郎打算起來……我竟一點都不覺得他會算計四郎。”
胡大娘子睇了眼院裡,又看看他:“怎麼了?”
他於是便沉默地起了身,踩上鞋子出了房門。走到裴硯跟前看了看他,伸手扶了一把:“起來,跟我進去喝一盅,指天發誓會待沁兒好,這事就算了。”
裴硯打聽到他這個毛病,就投其所好地為他做了個“餌”——早在一個月前,他就與太子求了塊菸絲。那菸絲是稀世罕見的珍品,就那麼一個一寸見方的小方塊,據說便值二十倍大小的黃金。
楚贇想清這一層,就不想再計較外室的事了。其實這些日子他的“計較”,也做不過就是想敲打敲打姑爺,為嫁出去的女兒撐撐場子。
他憑著那塊菸絲成為衛子安的座上賓,接著就會衝衛子安大吐苦水,說自己一腔忠誠卻得不到賞識,如今被寒了心,想另投明主。
說完就聽裴硯問:“什麼粉?”
於是轉瞬之間,風雲大變。先前許多關於儲位不穩的議論忽而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人人都在慨嘆聖心難測。
緊跟著,這人又將這塊菸絲輸去了當鋪。沒能按時贖走就成了絕當,當鋪便可自行處置,理所當然地拿出去拍賣。
崔嬤嬤聽得訝然,望著胡大娘子,不知該說點什麼。
做到這一步,起碼說明他還是個君子。既是君子,就不會讓妻子受太多委屈。
胡大娘子聞言垂眸:“這事我知道。今日一早,謝氏是來回了我的。”
五月,皇帝下旨命勵王將京中衛戍交給了謝維。這是皇后孃家的一個表弟,太子該喚他一聲表舅,也就是說,京中衛戍的大權一瞬之間從勵王手中挪到了太子一黨手裡。
吃了不到半碗,裴硯回來了。楚沁一聽到院子裡的動靜就扔下筷子跑出去,到屋門口一看裴硯被下人攙扶回來,趕緊往前迎:“裴硯!”
最後還是直接上了床,因為茶榻要比床高些,扶他上去恐不大容易。
直到今天,總算有人拿著這塊稀世罕見的菸絲敲開了衛子安的府邸。
“嗯。”胡大娘子應得有些悶。
“走什麼走。”郭大娘子無奈,“人家去院子裡跪著了。得虧我先一步把沁兒勸了回去,不然沁兒瞧見更要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