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簫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地打量她的氣色。
楚沁低頭上前,握住母親的手,莞然而笑:“娘別擔心我,那些聽我都聽裴硯說了,我……不怪裴硯。”
夫妻二人無聲地交換了一下視線,楚贇好歹剋制了幾分怒火,從床上撐坐起身:“爹孃不是不講道理,只是生氣他偏在這時候將人帶回來!明明知道你正懷著孩子!”
“女兒明白。”楚沁面上的笑容一成不變,坐到父親身邊,緩緩道,“可是人已經在了,什麼時候回來,又有什麼分別呢?況且,那兩個孩子……”她語中一頓,“大的那個都三歲了,可見早在我與裴硯成婚之前,他們二人就已有了情分。若如今為了我不顧舊人,這人才真薄情得讓人害怕。所以,爹孃也別生氣了,只要裴硯日後還待我好,我就容得下他們母子。”
她這番話說得心平氣和,一點不滿都沒有。
——沒有不滿是當然的,因為她自己心下清楚這後頭的隱情。至於這番話,她摸索著上輩子自己勸自己的那些心思去說,聽著就還挺像樣的。
楚贇和郭大娘子的臉色還是很不好看,寂靜持續了半晌,郭大娘子眼看楚贇的怒色還在一陣陣地湧,私心裡怕攪得楚沁也難受,索性挽著她的胳膊帶她出去:“走,娘陪你用早膳去。”
楚沁反將母親的手一握:“娘多陪一陪爹爹吧,女兒沒事。”她邊說邊勾起一縷笑,那副輕鬆瞧著倒真比楚贇強些。
可郭大娘子自然還是更擔心她一些,正要再勸,楚沁又說:“爹孃先用膳,我先去看看花痕。”
這話反倒將郭大娘子噎住了。她雖心裡不高興,卻終是不好跟著楚沁去看花痕。又因楚沁的身份放在這裡,她也不能攔著楚沁不去見。
楚沁於是就這樣走了,郭大娘子看著她這副渾不在意的模樣,心裡倒是好受了些,但坐到床邊時,還是嘆了聲:“唉……”
她緩緩搖頭,沉默了良久,自言自語般地呢喃:“還是不該把她交給我娘,硬生生教成了這麼個逆來順受的性子。”
郭紀氏教女的路數,郭大娘子身為她的親女兒可太清楚了。只是郭大娘子脾氣硬,對那些話左耳進右耳出,又因自己沒受太多影響,便想當然地覺得,自己的女兒也不會吃什麼虧。
誰知短短三年,楚沁就被教成了這樣——說什麼不在乎?昨日還柔情蜜意的枕邊人,今天就突然帶了一個外室兩個孩子回來,郭大娘子不信能有人不在乎。
在她看來,楚沁與其這麼生生受著,還不如去跟裴硯鬧一場!
原本一腔怒火的楚贇突然聽她提起郭紀氏,不由一怔,繼而那火氣就散了些,化作一縷心疼,伸手摟住妻子:“不必去想那些了。”他嘆息搖頭。
那時他們將楚沁獨自留下,本是因為楚沁那陣子身子不大好,他們怕她受不得回鄉奔喪的顛簸。若知後來是這樣,他們必然會將她帶在身邊。
可現在,說這些也晚了。他們做父母的改變不了過去,只能幫孩子謀劃將來。
楚贇一聲長嘆:“好在……咱們如今住在這裡,裴硯就算心裡存了別人,也不能做得太過。只是,唉……”他連連搖頭,“咱們先哄著沁兒吧。”
下午,快馬不顧風雨地踏過京郊山林,一路向北疾馳。
他其實自昨日傍晚就已出了宮,馬不停蹄地趕路,足足趕了一夜又一天,才在次日傍晚時奔入了行宮大門。行宮門口駐守的侍衛瞧出他的服色,未趕阻攔,他翻身下馬,又半步不敢停歇地向裡奔去。
如此一直到了清涼殿前他才放緩腳步,一壁平復呼吸,一壁低眉順目地往前走。
守在殿門處的宦官一看東宮來了人,立刻折入殿中,不敢驚擾聖駕,就將御前掌事的梁玉才請了出來。
梁玉才也是約莫兩個時辰前才趕回行宮的,聽聞太子這就遣了人來,不由心絃一提,趕忙迎出去,上前阻了那人的去路。
那人本也沒打算進殿,見到梁玉才,就客客氣氣地將手中奏章遞給了他。
梁玉才點點頭,未置一詞,就此折返,餘光卻不住地往側邊看,眼瞧那人走了,他才避著人翻開奏章掃了眼,一下子冒出了冷汗。
宦官做到他這個份上,本也是有資格看奏章的。他大致判斷出輕重緩急才好呈給陛下,緊要的朝政要第一時間遞上去,無關痛癢的請安摺子倒可壓一壓。
所以他冒這冷汗並不是因為看奏章生出的心虛,只是因為奏章裡所寫的事情。可他再心裡叫苦也不能將太子的摺子扣下,只得硬著頭皮進殿。
清涼殿中,外殿與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