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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
裴硯又往嘴裡送了塊又熱又香的白蘿蔔:“沒了。”
她怔了怔:“那就都不說?我爹孃那邊……”
“別說了。”他一喟,“到底關係重大,知道的人多了,我怕事情蓋不住,反倒給一家老小惹麻煩。不妨先瞞一瞞,倘若霍棲能逢凶化吉,這事自然真相大白;若不能,讓裡裡外外都自此覺得大人孩子是我的,他們也好太平度日。”
“那……行吧。”楚沁緩緩點頭,面上卻仍存著遲疑。
裴硯直言道:“你有什麼疑慮?你說。”
“也沒什麼。”楚沁低頭抿了抿唇,“畢竟我爹孃在這兒呢,我就是怕我爹聽說這事……又得氣得揍你。”
“揍就揍吧,這事我捱揍不冤。”裴硯說著有些懊惱,嘖了聲,“這個霍棲,唉……”
“算了,別想了。”楚沁搖搖頭,“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願他好好從詔獄出來吧。”
話雖這麼說,但楚沁私心裡覺得,霍棲應該是出不來了。
因為上輩子他就死了呀,所以花痕的兩個孩子才會成了裴硯的“庶子”。這輩子她就算已經改變了不少事情,也總歸沒道理改變到霍棲身上。
就這樣,楚沁在不絕於耳的雷聲雨聲中一如往常一般窩在裴硯懷裡睡了個好覺。
但次日天一亮,他們還沒起床清秋就進來了,立在床帳外頭都不敢抬地稟說:“大人聽聞了……聽聞了昨晚的事,直接摔了茶盞,大娘子也氣得說不出話,娘子快去看看吧。安姨娘那邊著人來回話說,姨娘本是和大娘子說好了,今日還一同幫您肚子裡的孩子做些小衣裳,可大人氣急了連她一起罵,她也不敢走……”
楚沁聽得一懵。爹孃突聞這等變故難免生氣,她是料到了的,誰也受不得女兒在眼皮子底下受委屈。但安姨娘會受牽連她卻沒想到,心裡不禁替安姨娘喊了聲冤,跟著就碰了碰裴硯:“我先去看看,你只管安心去東宮。”
“好。”裴硯銜笑打了個哈欠,便也徑自起身。楚沁坐到妝臺前梳妝,清秋盯著鏡子,眼看裴硯去屏風後更衣了,語不傳六耳地道:“娘子還待公子這麼和善,那邊孩子都那麼大了,娘子就這麼把這事放過去了?”
“那不然呢。”楚沁抬眸從鏡中望著她,渾不在意地笑道,“以他的身份,妾室總會有的,接回來一個已經生養的又有什麼要緊?”
她說得挺像那麼回事,就好像昨天晚上撲在裴硯懷裡嚎啕大哭的不是她似的。
裴硯立在屏風後聽得一清二楚,想笑又不好出聲,只能盯著房頂舒緩情緒。
約莫三刻之後,夫妻兩個各自出了門。裴硯要趕去東宮,楚沁就往東院折。
剛一進東院的院門,楚沁就看見安氏跪在院子裡。
她趕忙去扶了一把,手指觸碰到安氏的瞬間,安氏纖弱的肩頭輕輕一慄,抬眸看見是她才重重舒了口氣:“娘子……”
“快起來。”楚沁邊扶她邊往屋裡掃了眼,小聲問,“怎麼樣了?”
“不知道……”安氏低著頭,“妾身剛才一進門,就被大人罵了出來。聽著好像……大人氣得頭暈,今日連戶部也去不得了,已著人告了假。”
“我知道了,你先回吧。”楚沁拍拍她的手,“若心裡不安生,你就去正院等我,沒事的。”
“多謝娘子。”安氏垂眸一福,瑟縮著告退。楚沁沉一口氣,提步走向房門,步入堂屋側耳一聽,臥房裡,母親正在勸父親:“你生氣就生氣,拿谷玉開刀做什麼?這孩子是個懂事的,近來幫了我不少忙呢。”
楚贇還在吹鬍子瞪眼:“我可沒為難她,是她自己要跪在那裡!難不成還要我去勸?!”
“你這副樣子嚇死人了,沁兒看了都要害怕,何況她呢?”郭大娘子責怪地一睨丈夫,轉而自己也嘆了聲,“不過,裴硯這事做得是不地道。現下沁兒懷著身孕,他若要去見安氏,咱攔不住,可他偏要再弄回一個外室,唉……”郭大娘子怨惱得一拍大腿,“那外室孩子都有兩個了,可見已在外頭養了好幾年,我就不明白,他怎的非得這會兒把人帶回來?哪就急這一時呢?等沁兒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再說不行嗎?平日裡看著多端方的一個人,怎的偏在這種事上犯渾!萬一沁兒有個什麼閃失,這……”
“爹,娘。”楚沁垂眸邁進門檻,房中怒於輒止。
夫妻兩個相視一望,郭大娘子勉強地堆起笑意:“我正說一會兒去看你,你倒醒得早。你……”
郭大娘子一邊說,一邊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