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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探自己的底子。”胡大娘子悠悠含笑,就像一個慈母在說自己所生的兒子。
長秋宮這邊一派和氣地聊著,東宮那邊,眾人在午膳前交了卷,小歇不多時,太子就賜了宴下來。午膳過後,太子可算露了臉。
眾人終於聚到了內殿與太子閒談。這其中一多半人沒見過太子,像裴煜裴硯這樣門楣足夠顯赫的時候倒是見過,但也只是年節入宮宴飲的時候混個點頭之交,沒正經說過話。
所以若真是“閒談”,大家還真沒什麼話講,史政一類的問題就自然而然地被端了出來。做學問的事,認不認識都可以一道聊聊。
然而這一聊就是大半日,眼看殿外日頭漸漸西斜,裴硯神使鬼差地想:若一時半刻回不去,楚沁會不會餓著自己傻等他啊?
這念頭不起則已,一起就讓他忍不住總要去想。最初倒還好,他想著這些也沒耽誤正事,依舊與眾人有問有答。後來有個話題一時輪不著他開口,他無所事事之下就走神走得厲害了那麼一點,等到再回過神的時候,太子已經叫了他三回了。
“裴三郎?”
裴硯驀然驚醒,側首一看,太子坐在主位上一臉好笑地打量他:“上哪兒神遊去了?”
裴硯頓時侷促,忙起身長揖:“殿下恕罪。”太子無意怪罪,端起茶盞啜了口茶,也不提剛才議了什麼,就道:“你什麼看法,說說看?”
裴硯凝神,清晰感覺到幾道看訊息的目光投過來。萬幸他學黑白子時練過一心二用的本事,方才雖然太子叫他的前兩聲他都沒聽見,但真走神走到那麼厲害也就只兩息工夫,之前的交談他雖心不在焉也聽了個七七八八,知道是在議治水的問題。
裴硯於是張口就答,挑揀著有史以來的經典學說講了些,又說了說從太傅從前的文章裡看到的觀點。太子聽完沒做置評,只又道:“你倒是說說,方才到底走什麼神呢?”
太子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看大家神經繃久了都累了,連裴硯適才的走神也多少和疲憊有關,便有心想說笑幾句讓眾人都放鬆放鬆。
這話卻令裴硯面紅耳赤,心下掙扎一番,他終是老實答道:“臣今早離家時答應了娘子要回去用晚膳,適才看天色晚了,怕她等得餓。”
太子眉心輕跳:“嫌孤耽誤你們用膳了?”
“臣並無此意。”裴硯垂眸坦然,“只是……臣想著人先回去傳個話,讓她先用膳,不必等臣了。”
太子嗤笑,靠著椅背又看了他兩眼,道:“也是不早了,你們該回去了。”
眾人聞言便也紛紛離了席,口道告退。太子沒說什麼,裴硯隨眾人一道退出去,心裡一陣懊悔。
完了,白搭了。
走神被抓個正著,這陣子的努力全白費了。
退出殿外,周遭的氣氛都一鬆,裴煜看著他忍不住蹙眉:“三弟如此,還不如和大哥一道早早回家,倒好多這時候丟人。”
裴硯無可反駁,任由他訓斥。裴煜無心多說他,實則心裡還有些竊喜,因為以他們裴家的門楣是必要有一人當選的,大哥和三弟若都沒戲,那就只剩他了。
裴硯眸色黯淡地與裴煜一起往宮門口走,一眾公子速度不一,不知不覺就散開了些。二人快到宮門口時,一宦官疾步追了上來,遙遙就喊:“裴三郎留步,裴三郎,留步!”
兄弟二人腳下都一頓,數步外等在宮門處的胡大娘子也望過去。那宦官行上前,低眉順眼地笑揖道:“太子殿下還有事要與您議一議,還請您回東宮一趟。”
只這麼一句話,足以讓裴煜的臉色難看到極致。他張了張口,卻如鯁在喉,說不出一個字。裴硯看他一眼,也不好說什麼,只得向那宦官道:“公公先請。”
宦官笑言:“公子請,奴為公子引路。”
胡大娘子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卻看得到裴硯又被人請回去了,心絃也緊繃起來。待裴煜走到跟前,她忙問:“怎麼回事?”
裴煜垂頭喪氣:“太子殿下說,讓他回去再些事。”
胡大娘子倒吸冷氣,遮不住地露出驚色:“那太子的意思是……”
裴煜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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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之中,陸時鑄在一眾公子離殿後就入了內殿,太子正好剛寫完自己定下的名單,見他進來,就畢恭畢敬地上前遞給他看。
名單上一共五個人,陸時鑄掃了眼,視線頓了頓:“殿下。”
“嗯?”
陸時鑄沉然:“定國公府門楣顯赫、世代忠良,挑上一人是必要的。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