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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不知道我過來吧?起碼公子不知道。那我就跪在這兒,跪到暈過去、跪到明兒個一早他們出來,到時只怕姑娘也不好交差。”
“你威脅我是吧?”清秋只慌了一瞬就定住神,“行啊,那姨娘跪著吧!奴婢只告訴姨娘一句——奴婢是陪著娘子長大的。姨娘若在此跪出個三長兩短,公子明日便是發賣了奴婢,奴婢也認。但姨娘只掂量掂量公子會不會為了您休妻?若是不會,您再掂量掂量娘子會不會為奴婢的事記您的仇?”
說著她語中一頓,再續言時,愈發的慢條斯理起來:“奴婢覺得這定國公府家大業大,打死一個妾出去埋了,大概也不費什麼事吧?”
這話硬生生將安姨娘震懾住了,她一時想質問“她敢?!”,但下一瞬就意識到,楚沁只怕真的敢。
當主母的打死一個妾室固然不是什麼好事,若是傳出去,怕是要被人指指點點一輩子,至少也要落下一個刻薄、惡毒的名聲。可主母手裡畢竟有這個權力,若真逼急了想要將這權力用起來,捱罵只怕也顧不上了。
安姨娘怔怔地滯在那裡,前所未有地覺得自己的命真輕賤。
“姨娘好自為之吧。我們娘子不是愛刻薄人的主兒,姨娘可別逼她。”清秋又說了這麼一句就不再理她,徑自折回正院。
正院門內,王宇忍不住給清秋豎了個大拇指,壓著音誇她:“真行,平日裡看不出來,遇了事倒是個能頂住的。”
清秋面上一熱:“我總得為娘子打算,再說……”她謹慎地又扭頭看了眼,見安姨娘已起身跌跌撞撞地走了,才又續言,“公子和娘子近來事事高興,何苦臨要搬了為著這麼個事鬧得不樂呢?”
“是這個道理。”王宇點點頭,清秋不再多說別的,挑簾回了臥房去。
是夜,裴硯又睡不著了。這回不怪濃茶,怪搬家。
搬出去真開心啊!
他覺得神清氣爽,頭枕著雙手,眼睛在黑暗中盯著幔帳頂子,止不住地笑。
這笑剛開始是無聲的,後來不知不覺就笑出了聲。楚沁一下子被他笑醒,猜得到他在高興什麼,翻過身胡亂往他身上一撲,低語呢喃:“裴硯。”
“嗯?”
她摒笑:“你笑得好傻哦。”
他撲哧又笑了聲,便回身擁住她。楚沁迷迷糊糊地感覺到他吻在她眉心,便胡亂抬了抬頭回了一吻,也不管到底吻沒吻到嘴,跟著就說:“快睡吧,明日還有的忙。”
“好。”他滿口答應,興奮勁兒卻顯然沒減,因為沒過太久她就聽到他說,“等搬完歇下來,我們在院子裡種點果樹吧,你愛吃什麼果子?”
“葡萄。”她答得渾渾噩噩。
裴硯:“好,那先弄兩個葡萄架。”
她又說:“桃子。”
他笑道:“行,桃樹也栽上。”
“啊——”她扯了個大大的哈欠,“棗……”
然後他再答了什麼,她就困得聽不見了。她睡過去前的最後一個念頭是想再說個“西瓜”,同時又想到西瓜在府裡大概不好種,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清晨,定國公府在忙碌中洋溢著一派喜氣。
睦園的下人們將一隻只大木箱往府外的馬車上搬,引得街坊四鄰都來圍觀。楚沁在睦園裡聽說了門外的熱鬧就猜胡大娘子得出去相送,結果果然不出所料,他們出去的時候就見胡大娘子已經在那裡了,一邊蘊著笑一邊抹著眼淚,唏噓不已地攥著裴硯的手道:“你能好好在東宮當差最要緊。搬出去若是缺什麼,記得跟家裡說,我找人給你們送過去。”
這話自是說給街坊四鄰聽的。只消這些話傳開,外人自知定國公府沒分家也沒生隙,他們搬出去只是為了讓裴硯好好當差。同時,就連胡大娘子嫉妒庶子入選的“流言”都會不攻自破。
楚沁心下暗暗佩服胡大娘子的本事,但在這個節骨眼上,倒也沒必要戳穿什麼,她便也和和氣氣地笑著,幫胡大娘子一起維護定國公府的體面:“我們也不是小孩子了,母親不必這樣操心。今天挺冷,母親快回去吧,我們這便走了。”
“哎,好。”胡大娘子點了點頭,便催促他們上車,好像怕他們凍著似的。